沈媛越想越气,以至于走错路都不知道,直到丫鬟提醒才回神。
“姑娘,咱们应该去左边。”
沈媛也是气糊涂了,她如今剩下的也就是苦心经营的温婉名声。
沈媛仔细看了看,现这是通往瑾安院的路,她眼睛动了动有算计闪过。
“我听闻大哥回来了,白日有事不得相见,正好现在去慰问一下。”
实际上沈媛心思通透,早从蛛丝马迹摸透了身边人的心思,沈安痴想姜棠多年,这次归来忽然闭门不出,其中不是郁闷难消,就是被父亲约束在堂。
她本不打算掺和这事,但如今想起陈宴清通身的气派觉得有必要争一争。
沈媛看似温和实则性子难以伺候,丫鬟怕大冬天被罚去捧冰,自然也不敢多嘴,主仆二人来到瑾安院。
沈安已经被关一天了,他也不吃饭就没日没夜的练字,天黑也不睡觉,谁劝也不听。
沈媛站在门口看他,以前沈安总是温和带笑,儒雅风流,似乎对谁都不会生气,但给人的感觉却遥不可及。
如今他灯下站着,头乱了,脸上有伤,肃着一双带恨的眼,反而显的真实。
沈媛知道他最想听什么,“长兄,我今日去晋王府了。”
只这一句沈安停了。
他抬起头满眼的血丝,像被人围困的兽,不甘又无力。
沈安想问些什么,但又怕听见不好的,期待和恐惧交织,让他一动不动。
“她,应该挺不好的。”
沈媛低着头,眼眸低垂遮去其中算计。
“自己就是个孩子,却要顾着老王妃,王府的姑娘瞧不起她,大庭广众辱骂她呆,因为争辩两句就被带着掉入水中,如若不是温泉水,恐怕……”
后面沈媛没有说,但恐怕什么两人都知道。
沈安盯着她,嗓音沙哑,“她夫君呢?”
“陈宴清啊!”
沈媛苦笑,“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自来就是心狠的,亲生父亲都敢以刀相向,更别提是赐婚的妻子。”
沈安不说话了,那支捏在手上再没动过。
沈媛知道沈安聪慧,并不会因她一面之词相信,她决定赌一把。
“不过好在她是妇嘛!王府总归不会打骂的,就是我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小佛堂,听说还要道歉罚抄经书,也不知道明日回门姜家能不能等到人。”
沈媛也只敢点到为止,究竟能不能撼动沈安之心,且看明日。
但她走之前状似不经意呢喃了句。
“要是她嫁给长……想来就不必遭这些罪了。”
长什么?
长兄吧!
沈安往门外看了一眼,双眸漆色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