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魏青崖惊道。
虽然他不至于被林钰的话惊得站起来,但是也神情错愕,满脸的难以置信。
林钰但笑不语。
多难得啊,他也有失掉君子之风的时候。
“家兄就在洛阳,我现在就可以把他请过来。”
魏青崖又道。
击杀林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两家以后可要成了仇人了。
“好呀,你去把他叫过来,我也好问问他,到底下的什么毒。”
林钰一笑,端起茶盏道。
魏青崖微怔,神情冷静稍许,仍辩解道:“家兄自小只学着打理生意,哪里懂什么制毒之术。”
“所以,”
林钰一顿,“他的身后,应该还藏着一个人,一个关键的人。”
魏青崖站了起来。
他有一个习惯,想事情的时候喜欢站起来。似乎坐着会影响到头脑运转。
林钰了然,似乎对他这个动作很熟悉。魏青崖心中泛起一种异样的情绪。然而他来不及细想,在屋子内踱了几步。
“身为弟弟,又掌管魏氏大部分生意,难道你就没有现过他有什么异常吗?”
林钰给自己添了杯茶,温和道。
像是寻常的聊天,没有质问的意思。
异常吗?除了现挪去西北十万两白银,他没有现什么异常。
而且这白银,因为除了他们兄弟之外,魏老爷也是有章批用银权限的,所以也不能断定就是魏书尧所为。
“林小姐,我这里实在没有现什么异常。”
魏青崖道,俊朗的脸上有几分疑惑。“所以今晚,是家兄带人截杀林氏吗?”
他问道。
怎么可能,自己的兄长,不是擅长吃喝玩乐吗?
“当然不是他,他还没有那么蠢。是黑狼寨的人。”
林钰淡淡道。
“黑狼寨,土匪?”
魏青崖惊道。
“也有人说是山贼,反正都一样啦。”
林钰脖子里的布帛缠得她不太舒服,她忍不住向外拉了一下。
“如果魏少爷留意叶城的小事,就该知道家父生前,曾经被黑狼寨所劫。那个时候,贵兄应该就跟他们有所接触了。”
魏青崖站在窗旁,一身白衣被窗外的灯光勾出粉红的轮廓。可是他整个人,却似乎浸在虚妄的幻境里,似乎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实。
有所接触,意思是——狼狈为奸?
怎么可能,魏氏根本不会把黑狼寨放在眼里,就是他们占据的那座大龙山,也随时可以购入囊中。
可眼前的女孩子神情沉静,既没有构陷别人时的那种小心翼翼慢慢试探,也没有说出秘闻时的畅快淋漓喜怒交加。
更像是——这是一个事实,她只是说给他听罢了。
信不信由他。
“倘若如林小姐所言,他们苟合的目的是什么呢?商户和山贼,根本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两种人啊。”
魏青崖凝神道。
“我也想知道啊,所以我不会去报官。”
林钰叹道,似乎极为烦恼,又有些坦然镇定。“而且你可以放心,他们计策得逞,今晚应该不会再来了。”
先是在路上截杀,又防备着事败,提前在客栈下毒。这么心思缜密,魏青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他那个热忱遛鸟斗鸡看戏听曲儿的哥哥能布置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