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低估皎皎了。”
沈东绛笑得畅快。
沈南迦喝了口方婉晴递来的茶水,冲上面喊道:“二哥哥,你可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沈西炀闻言纵身从房顶上跳下来,稳稳站在他们身边。
“那好,我不看热闹了,我也跟你比一场。”
“我刚跟大哥哥比完,你趁人之危!”
沈南迦气道。
“那我们比剑,”
沈西炀当没听见似的,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我让你一只手。”
沈西炀的剑术那是号称京城无人能敌的,沈南迦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没好气地转身要走。
“不行,你的剑法极佳,我哪里能比得过?”
“那我左手执剑,右手再让你如何?”
沈西炀嬉皮笑脸道。
沈南迦转了转眼睛,小孩子的好胜心钻了出来,能比得过沈西炀的左手剑,说出去可也是佳话了。
“好,我跟你比。”
甚至都没等人宣布开始,沈南迦便持木剑冲了上去,她与沈西炀自小就不按套路出牌。
沈西炀没来得及准备,木剑堪堪被挑的脱了手,他抬脚轻挑,又顺势侧身躲过,右手背在身后,左手稳稳接住了剑。
见偷袭失败,沈南迦认真起来,攻势迅猛,步步紧逼,学起了刚才沈东绛的路子。
恰巧来了一阵风,吹的二人衣袂飘然,发丝轻旋,练场上那一青一红的身影轻盈缠斗,有来有回。
方婉晴在一旁看呆了眼,此时才真正见到了沈南迦真正恣意的模样,不由得生出了艳羡之意。
约莫打了一盏茶的功夫,沈南迦连战两场,已经没多少力气了,在沈西炀一道道剑气下被震的连连败退,差点站不稳摔倒。
她半跪在地,木剑撑着身体。
“要认输喽?”
沈西炀笑盈盈的歪着头。
抬眼,刺眼的阳光晃过,恍然间,此刻的场景在沈南迦眼中,红衣执剑的沈西炀和血甲而战的沈小将军重合,好像那时他也是这样的笑容,要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那倾倒的兵器架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极了铺天盖地射下来的箭羽。
“不要!”
沈南迦面色惊惧地扑过来时,沈西炀吓了一跳,手中的剑锋来不及收,害怕伤到她,硬生生收了力,手腕撞在地上。
“观良,皎皎!”
其他人均被此状吓到,赶忙上前。
她被人从沈西炀怀里扒出来的时候,小脸煞白,浑身被汗水浸透,眼神空洞,久久不能回神。
等到意识从那战火中回来,眼前是一张张熟悉且担心的面庞。
还在,还在,沈西炀还在,哥哥还活着。
方婉晴问:“皎皎,这是怎么了?脸色突然这样苍白。”
沈南迦后怕地回过神,方才的一瞬间,她又回到了沭阳湾,回到了一切噩梦开始的地方。
她手中的血还是热的,身上的伤还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