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厄敲着桌子回忆:“睡觉的时候要把床帷拉得严严实实不能透光,不爱用香薰,睡前有时候会画会儿画,要把文房四宝提前准备好放到他床边的桌子上,不会用簪子挽髻所以要准备带……那我送他带,不对呀。”
阎厄蹙眉,“这些东西又不珍贵,大街上到处都是,又何必送呢?”
玄湮道:“你才现啊,你说的这些都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哪里称得上喜好,只是生活习惯而已。”
“小事也是事儿啊,要如此了解也不容易的好么?”
说到此,玄湮倒也疑惑:“是啊,能够这么了解他的,想必是跟他极其亲近之人,此人定然十分在意他,也才能记得住他的习惯喜好,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这个人下手?”
他兴奋起身,“你是跟谁打听的?”
“就……大殿外面看门的。”
“啊?”
“我随便拉了一个人问,就问出这么多啊。”
“一个看门的就这样了解么,怎么可能?”
“不知道,要不多拉几个人再问问。”
两人陷入迷惑之中,想问问景樽的看法,而一转脸,看景樽正往外走。
走到院外的景樽回头:“倾壶山每个人都知道他喜好,你们不用打听了。”
“你怎么知道?”
两人问着,景樽已经走了出去,没有回应。
后殿水声哗然,漂浮帷幔也沾染了迷离的湿气,景樽走进去,那泉中的人赫然回,怔了一怔,又往水中钻,露出一双眼睛往大门方向看。
阿酌没有不锁门就沐浴的喜好,这后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来,大师兄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都毫无阻碍地走进来的?
然而这问题又不是此时重点,他在面具之下冷声道:“又是你?”
景樽坐在池边,笑道:“对,我又迷路了。”
“你每次迷路都刚巧走到我的寝殿来?”
“是啊,就这样巧。”
他道,“既然来了,正好也有些事情想问尊主。”
“你先出去,等我上去再说。”
景樽点点头,站到殿外等待。
等了半晌,却不见人出来,他倚门问:“怎么了?”
阿酌的脸有些红,一些热意蔓延心头,他意识到什么,又往水中缩了缩:“没事,我不想上去了。”
“那……我还进去?”
景樽想着师弟最近怎么这么善变,“我不会乱看,尊主放心,只有些话想问。”
“明天再说。”
“不行,等不了明天。”
景樽实在是担心,为了掩人耳目,能等到晚上已是不错了。
里面沉默了会儿,松了口:“好吧,但你长话短说。”
景樽走进去,那面具遮着脸,他看不见师弟的神色,俯身刚要说话,师弟却先开口:“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借你们另一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