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手中的一袋瓜子变成了一团空气,沈娇娇眼看着红袖的目光变成了嫌弃。
她知道,廖时珍还是有优点的。
就是一个字,抠门。
两个字,特抠。
三个字就是,特抠门。
廖时珍飞快地将瓜子倒在簸箕里,外面还没有出日头,眼看着要下雨的势头。
她又不想拿进屋给红袖尝,又开始找借口将瓜子藏起来。
“哎呀,这个鬼天气,你看这都半年前买的瓜子了。”
“半年前?”
红袖松了一口气,幸好她还没有吃。
沈娇娇在门后捂嘴偷笑,廖时珍对付其他人还是有一套的。
这瓜子明明就是她爸赶集才买几天的,就为了给廖时珍解馋。
都快赶上糖果的价钱了。
不过就是加糖,大火炒出来的,竟然比自己家种的还要香。
不过生产队很少有人种瓜子,沈家沟靠近山里,这鸟,雀,最喜欢的就是谷物。
前些年稻谷、高粱都没有收成,更别提种瓜子了。
“时珍,你家那口子对你咋样?”
廖时珍怪异地盯着红袖,特意压低了声音,生怕沈娇娇听见。“就那样,你家那位呢?”
“别提了。”
红袖感叹了一声,“床上跟头死猪一样。”
那大屁股在沈娇娇面前一抬,红袖长得粉粉嫩嫩的。
就是这腮红打得跟年画娃娃一样。
全身上下更是穿着大红色的衣服,这布料肯定不便宜。
沈娇娇反正没看过廖时珍有这样布料的衣服。
“我跟你说,这男人,你要对他好。别一天天跟牛使唤。”
廖时珍传授着自己的御夫妙招,“这天底下,没有耕坏的田,只有耕坏的牛。红袖,我给你说个法子。”
沈娇娇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牛、什么田。
“啥?”
红袖紧紧贴着廖时珍,两人叽里咕噜不知道说着什么。
“还是你行,我回去就试试这个法子。明年我也让他老东家抱大胖孙子。那两个小贱蹄子,我一点都待见不得。”
沈娇娇是知道红袖口中的两人是谁。
一个东柳,一个东青。
东柳是姐姐,东青是弟弟。
不过两个娃命苦,跟沈娇娇差不多,加上老父亲是个耙耳朵。
让红袖这老寡妇过去折磨得够呛。
东柳在省里干女,认了点字,干着会记。
也算是个体面工作,东青可就不太好了,逃学不说,大字不识一个,平时不仅要干活,还要回家给红袖做午饭。
跟沈娇娇一比,廖时珍显得格外‘温柔’。
‘吱嘎——’
看着廖时珍跟红袖出门,沈娇娇才蹑手蹑脚从门后面提着蛇皮口袋出门。
她本来也就三两件衣服,蛇皮口袋倒显得格外碍手碍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