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闻言,冷笑一声:“快得了吧,俗话说的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哪有那么多夫妻一体,生死与共啊。
另外你知道礼部挑选皇后、王妃的潜规则吗?”
崔文秀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忙连连请教。
于谦便继续说道:“接下来这些话,就涉及到不能形诸文字的秘传心法了。
你留心观察一下,就会现,选秀到最后,成为皇后、皇妃的人,家里人丁都不少。
父母肯定都健在,叔伯兄弟一般都三四个起步。就算没有亲兄弟,也要有叔伯家的堂兄弟。
道理是相通的,选王妃也是如此。
最奇就奇在:这些皇后、皇妃、王妃的父亲兄弟,几乎就没有人品好的。在得势之后,往往都贪赃枉法,横行乡里。”
崔文秀细细思索一番,才一脸惊诧地回道:“明公所言不虚,还真是如此。如今孙太后的娘家,皇长子生母周贵妃的娘家,就和明公说的一模一样。”
于谦笑道:“还不止呢,再多观察观察,你就会现,这些女人,绝大部分都把自己娘家人看的比自己丈夫重要。
真要大难临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时候,她们总会选择自己的父母兄弟,至于丈夫嘛……
嗨,丈夫算什么,弄不好连亲儿子亲女儿都能舍弃,就像武则天一样。”
于谦摇摇头,又继续说道:“这样一来,某些人就能通过渗透这些女人的娘家人,达到控制这些女人的目的。
所以郕王殿下跑路是对的,谁知道郕王府哪个姬妾会不会突然起疯来,一碗汤药就把郕王殿下送走了呢。”
崔文秀点点头:“是了是了,今天下午我和成先生聊天,听闻了郕王殿下这几日的所作所为。
殿下先是在破庙里收了几个乞丐,这些都是孤儿。然后又赚来那十个女子,也都是从小被卖的孤女。
这些人一来会感戴殿下恩德,二来也没有父母兄弟来让别人收买。
明公这么一说我才明白,郕王殿下真是打的好算盘。”
于谦摇头苦笑道:“哎,等着吧,咱们这位荒唐亲王监了国,后面有的是热闹看。”
崔文秀又问道:“郕王殿下真的能如愿当上齐王吗?”
“当然了,除非你能从这里飞到长沙,然后带上襄王,再从长沙飞到京城,不然还有谁能挡得住郕王。
你想想战国时候燕国和齐国打成了啥样。当今天子是燕王嫡脉,而郕王非要齐王的王号,这不就是在影射燕齐故事嘛。将来的事,不敢想啊。”
崔文秀闻言,也无奈地摇摇头,又问道:“那郕王殿下新收的小王妃如何?”
于谦笑道:“要按我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好的很。长得倾国倾城不说,性格也温婉恬淡,换我我也喜欢这种委委屈屈、低眉顺眼的小女人。
不像那位郕王妃,说好听点是刚毅,说不好听点就是偏执。
以后郕王每天光和我们这些大臣唇枪舌剑,明争暗斗就够累了。我不认为他会喜欢一回家就跟王妃接着斗。”
崔文秀笑道:“我太期待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一王二妃的情况呢,我要赶紧回京看好戏去。”
于谦也笑道:“谁不是第一次见呢,走吧,赶紧赶路,早点在紫荆关视察完,咱们早点回京看戏。”
崔文秀见于谦要讲些书本上读不到的学问了,忙拱手笑道:“愿闻明公高论,文秀洗耳恭听。”
于谦摆摆手,又谨慎地环顾一下四周,才笑道:“此时月明星稀,旷野无人,我才和你讲这些顽笑话。
话出我口,语入你耳,过了今夜,我可不承认说过这些话。”
“法不传六耳,文秀省得,明公快快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