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瞧,床上哪还有什么人?
再一转头,人已经爬到了门边。
许漾,你、完、蛋、了
即从从未遇到这种情况,当即大喝一声哪里跑,扯过一件外衣披身上便撒腿追上去。
许漾扶住门站起来,喘了两口气便一头撞了出去。
廊上人来人往,皆是成双成对,见他跌跌撞撞跑出来,不禁停下来好奇打量。
许漾不知往哪里走,出来后扶着木墙双腿虚浮,没走几步,即从便追了上来,一把扯过他的肩,许漾脚一软,径直摔在了地上。
不顾众人的目光,即从把人扯起来,见许漾不住往下滑,干脆将人扛了起来,大步朝着屋中去。
挂在许漾脖子上的紫玉石在半空摇晃,一亮一暗,如此反复。
许漾拿手攥住,泪水砸落,从喉咙中发出嘶哑的悲鸣:“少爷……”
此时,有人反应过来,掩唇震惊道:“和……和尚!”
“和尚怎会出现在拢香楼?”
“还以为出家人多么清高,没想到啊,也和我等凡夫俗子没什么两样?”
“妈妈,他扛的人可不是咱们拢香楼的人,快去拦着啊,莫叫此僧人坏了我们的名声。”
即从没想到能闹这一出,还未将人带进屋,这边老鸨已经急急忙忙过来拦住了他的路,一甩手,指间绣帕甩出,扑了即从一鼻子胭脂味。
“哎哟,和尚你怎的跑来这里了,咱们拢香楼可不兴做你这单生意啊,快将人放下离开这儿。”
“让开!”
即从极其败坏,“别坏我好事,你可是收了钱的,我来去自如,你敢拦我。”
见他态度恶劣,老鸨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他骂:“收你钱时老娘可不知你是秃子,若你知道是决然不会收的,谁叫你戴了兜帽,你,你这是欺诈!”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谁也不肯让谁。
许漾肚子压在坚硬的肩膀上,来时吃进腹中的东西都要被顶出来了,胃里直难受,体内又似有火在烧,神志有渐渐散失,手没劲一松,紫玉石便继续摇荡,发着微弱的光芒。
“哟,和尚也来风月场快活了?”
一个醉汉搂着美人过来,凑到即从面前,因身高缘故只得仰着头看他,“怎么,在寺里待不习惯?还是欲念没断干净?你看我,我一个莽夫,都知出家人,六根应当清、净……呃……”
即从脸色难看,一挥手扒开他,“滚开!”
“咦,你这人……你这人……咦,美人,我滴美人……”
醉汉倒在美人怀中,美人娇嗔了声,他便什么也顾不得,转头将自个儿抛入了温香软玉中。
老鸨看了眼秃子肩上的人,直接叫来了抄着棍子的伙计,恐吓道:“立刻给老娘把人放下,否则别怪老娘动粗了。”
即从不甘心地咬了咬,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还白白赔进去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