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起来,一股隐匿在侧的敌意环绕在二人身旁。
辰霜默默拉开了穆护,低声道:
“你去我帐中待着,把受伤的地方清理包扎下。”
见他默不作声,又道,“听话!”
穆护一扬头,气定神闲刻意道:
“我等阿姐过来帮我包扎。”
说完便红着脸跑开了。
辰霜无奈地摇摇头,抬首恰巧撞上了叱炎颇具玩味的眼神。她脸一热,轻声道:
“我去看看伤兵。”
语罢转身欲走,手腕却被身后的男人牢牢箍住了。叱炎温热的鼻息凑了上来,扑在她耳垂处又酥又麻。
耳边传来他低哑的嗓音,道:
“我方才分明听见你说,要抢走我做夫君?”
情怯
身旁全是行色匆匆的玄军士兵,或押解人质,或收缴兵械,或清点河漠部和其余小部落的人数。辰霜余光瞥见来来往往的人,面上有些发烫,望着眼前抱臂而立,唇角还勾着一丝痞笑的男人,小声问道:
“你全听到了?”
“全听到了。”
“一字不落?”
“一字不落。”
辰霜扶额,挥了挥小臂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抓得更紧了。
叱炎一向森然的面上笑意渐浓,把她往自己身上拉,见她劲小还扑腾不停,嘲弄道:
“这下瘪了?抢人的时候倒是挺勇的。”
辰霜眸光闪烁不定,低下声音,道:
“这只是权宜之计,不可作数的。”
“你怎么这么多权宜之计?”
叱炎轻皱眉头,又在她泛红的耳尖轻声道了一句,“为了救我,你真是不择手段。”
叱炎盯了一会儿她皎白的面,见她越是面红耳赤越是退却,他心中越是愉悦。又忽见她突然蹙起了眉头,嘴上低吟了一声,这才留意到她手臂上的箭矢擦伤。
伤口不深,殷红的血痕已结了痂,在他的蛮力下细嫩的皮肉又破开了几分。
叱炎眸色一暗,松开了手。目光饶有意味地上下扫了一眼女子的穿着打扮。
又是一袭红裙。
衬得一截雪颈如月牙一般亮眼。虽不及肃州那身舞裙暴露,但半遮不掩,更加撩人心魄。
如此明艳动人,果不其然是来砸人喜宴场子的。
辰霜见他盯了自己许久,想起了他对于红衣的禁忌,不由捻起水红色的裙裾,浅浅退了一步,道:
“我去更衣。”
“不必。”
男人低沉沉的声音像一颗石子投入她的波心,“甚好。”
此时,葛萨疾步前来,神色不定地对叱炎拜道:
“殿下,大可汗派来的人马已在路上,预计今夜就到河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