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内有一些列的医疗设施,也有专业医师团队,能随时应对一些突发状况,如果可以并放心的话,甚至有专业的手术室和手术设备,毕竟越拥有越害怕失去。
然而再庞大的霍氏集团,也不能把各行各业最顶级的医生都聚集在自己身边,有些只能去请。
陈医生很有本事,在业内以及圈子里的口碑都很好,他让其他人继续给霍言进行全身检查,将顾渝叫到不远处开始说一些注意事项,他语气缓慢而稳重,顾渝也听得认真,还叫人拿了纸笔来一一记下,像一个勤学好问的学生。
陈医生:“其实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放松与拥有一个积极的心态,这样对康复才最有利,即便是不太方便,也不能不锻炼。”
顾渝:“多锻炼,多运动,这样才身体健康嘛,那在饮食方面呢?”
陈医生又继续说了一些,顾渝都听得很认真,不懂就问,末了,陈医生又看着他,职业病般开口:“看着气血虚,眼下发青,是最近没休息好?要不也做个检查。”
说完他就有些后悔,霍家是个什么情况,他又不是完全两耳不闻窗外事,面前的文弱少年虽然能够如同霍言亲属一般向他询问各种注意事项,可本质上只是霍言的附属品,所有的关怀都建立在他依附霍言而活的基础之上,准确来说,这不能算一个完全独立的人。
这种形容让人不寒而栗,却也参透了现实的残酷。
这样的顾渝,怎么能决定自己是不是能看病呢?给他付费的是霍家,看病又不是买一送一。
果不其然顾渝摇了摇头:“我没什么事,我能从那天活下来都已经是万幸了,有时候会想,要是断腿的人是我该多好。”
接受检查的霍言听得手指微蜷,抿紧唇保持着面上的镇定,又忍不住继续去听顾渝的话,他可能都想不到为什么自己的听力那么好,只是想听听这家伙如何骗人罢了,却难以从对方的言语里剖析出一丝一毫的欺骗意味的情绪。
“霍先生稍稍侧一下|身体,麻烦了。”
医生低声说道。
霍言闭上眼,却将一切的声音更加放大。
“可是你的身体,我好像记得几年前你体检过,我朋友做的,”
陈医生面对顾渝没有太多压力,话也多一些,到底是医生,有一颗仁心,“你的身体状况其实并不是很乐观,这几年有好好调养吗?”
顾渝停顿了一瞬,偷听对话的霍言心脏却稍微收紧,可仅仅这一瞬,顾渝很快大方地说道:“当然有好好注意呀,我还要照顾少爷可不敢生病,而且霍家也对我很好,我很感谢他们,总觉得亏欠太多,还不清。”
从这句话,霍言却明显地听出了谎言的味道。
有什么好呢?这几年顾渝都在他的眼皮子下,如今空闲下来想起,到头来只能用一句“没算亏待过”
作为评价。
“那就好,你的胃病好好调养,也是可以好转的,另外就是你肌酐高,复诊过吗?”
“嗯,我会好好主意。”
没有点明是注意调养还是复诊过,顾渝回答得棱模两可。
而后霍言的一些检查报告出来,陈医生与顾渝又去了外面,有些结果与患者直接说并不太好,由中间人代为转达可能会有缓冲作用。
等二人进来,顾渝主动去将霍言扶到;轮椅上,行为没有不妥帖的,他微笑着:“少爷之后要好好运动,等到骨头彻底好了,做一些康复训练,很快就能回到以前。方才少爷也运动了一场呢,有没有感觉心里顺畅一些?”
霍言很快就明白了顾渝在说他发疯砸东西的事情,可被这么一形容,倒像是在刺|激他运动了,想说话,又想起顾渝的所做作为,霍言还是选择了沉默。
送走陈医生等人,庄园的重重大门随之紧闭,如同一个层层枷锁的牢笼在飞速扣锁,等最后一把锁落下,天边也染上了胭脂色。
微凉的手指在下颚处打转,像一柄随时会开刃的刀,顾渝亲昵地说:“晚餐,是让我做,还是少爷自己来?后者也算是一种运动了吧。”
跟班烛台
也不知道是屋子里哪个佣人轻微嘶了一声,在满屋子的寂静里格外突兀,短促的音阶奋力挑动霍言的神经,他盯着顾渝,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人讥讽的嘴脸。
曾经高高在上的霍氏总裁,如今成了家奴手中的雀儿,这种地位怎么转变的?霍言想不通,也不敢想,他的言语在这栋宅子里似乎失去了本应该具有的威慑力,与其说他是个主人,不如说是被家佣重重围困的罪犯。
“我说笑了少爷,”
顾渝的话轻飘飘落下,此时竟然有了安抚的作用,“少爷你现在需要好好洗个澡,再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会准备好晚饭,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乘坐电梯,将霍言送至三楼的主卧之内,顾渝还没来得及看看主卧室的构造,人就被一顿乱杂地赶了出来。
“滚出去!出去!”
霍言的怒吼似乎能响彻整栋别墅,墙外的树影摇曳,似乎都受到了这怒吼的影响,各司其职的佣人面色各异,看不太出来藏了什么心思,看到顾渝从楼梯上走下来,她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像一座座石雕,只有两个眼珠会挪动。
“今晚我想吃川菜,但不要太辣。”
顾渝后半句硬生生拐了个弯。
[你的病是真的,能不能先好好做任务,不然这具身体犯病怎么办?]系统不高兴。
怕宿主过于脱离任务世界的人设,一般都会将本世界的原身的身体基本情况保留,有什么病就有什么病,不能通过系统的手段免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