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我还想劝他,说你才十九岁,别整天板着个脸,现在我算是认清了,他这是蔫儿坏,心里指不定是怎么乐的。
何释:“孟哥。”
我:“别叫我。”
何释:“是我强人所难了,我原以为我们是朋友。”
我:“我什么时候说不是了?”
何释:“既是朋友,那为何不能拥抱?”
哈、哈哈,好缜密的逻辑,好深刻的道理,好一张不善言辞的嘴。
我说不过他,我需要缓缓,“嘴里太苦了,刷个牙再说。”
我逃也似的跑进卫生间,第一次反锁这扇门,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是满脸通红。
这次不像西红柿,像烂熟的桃子,一定是被何释给气的。
我举着牙刷,就像举着一把刀,气势汹汹。
这牙刷是我换的,都怪这破牙刷,自己掉下去,害我在小杨心里的形象都不正派了。
我在这拍戏三个多月了,第一次碰见牙刷自己掉下来的情况,真奇了怪了,我每次都放挺好的,除非谁故意扔,它怎么会自己掉下去呢。
等等,除非谁故意扔。
不会是…何释故意搞出动静的吧?
不对不对,我不能这么想人家,他根本没理由这么做,又不是真的小情人,正宫过来查房,非得找点存在感。
我为心里的诽谤向何释道歉。
其实何释说的也没错,他只是想让我抱他,反正为了记忆的事,我也得每天抱他,我刚才干嘛反应那么大。
他现在是信期乾元,亲我一下也是本能驱使,要是小杨来照顾他,说不定他亲的就是小杨了,毕竟他们那儿那么奔放。
罢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是直男我怕什么。
我打开卫生间的门,他就在门前等我。
“就只是拥抱啊。”
他点了点头,表情平淡。
这反应我很满意,应该是我误会了,他要是对我图谋不轨,现在应该很兴奋才对。
下一秒他就在平地绊了一下。
我:“……。”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一直到晚上才停,剧组没能开工,我在酒店里陪着何释,他像个来大姨妈的小姑娘,敏感,娇气。
但很乖。
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躺着,偶尔热了便向我讨抱,我拍着他的背哄他,他也从不做别的动作,偶尔冒出几句没头没尾的文言文。
我想他今天一定能记起很多事。
“何释,每次你回想的时候,你脸色都特别古怪,那我这么抱着你,你不难受吗?”
他在我怀里僵了一下,像是被问住了,最后的回答没什么底气,堪比废话,“有时也是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