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任東升的精神有了起色,唐璃和姜鳴略感安心。
現在姜鳴最著急的當然是父親的生死安危,沒等幾人商議,便一個人跑向崖邊,繞著山沿向下俯視了起來。不過除了風吹林宇的動靜之外,再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不禁黯然傷神。
唐璃和任東升從小樓姍姍而至,看到姜鳴失魂落魄的樣子,內心也跟著沉重了。
任東升手裡提著一卷麻繩,安慰道:「姜鳴,我知道你心系隊長的安危,不過以你現在這副心神不寧的狀態,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會讓自己更加迷茫,對接下來任務十分不利,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清醒的幫手,這樣才能更好地尋找你父親。」
姜鳴愣在原地,靜靜地凝視深淵良久,沒錯,父親已經因為我而生死不明了,不能再因為我的不理智,讓大家為我擔心,姜鳴,你該長大了。
他留戀地看了山崖一眼,回頭問道:「任叔叔,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任東升見自己的話對姜鳴有所觸動,欣慰一笑道:「別急,我們一步步來。現在我交給一個任務,我用繩子把你從崖上吊下去,你仔細的找一找山壁上有沒有洞穴暗道之類的地方,這才是我們現在該做的。」
唐璃詫異地看向任東升,出聲勸道:「姜鳴沒有經過這方面的訓練,還是讓我下去吧。」
任東升揮手制止道:「姜鳴總要成長,你應該也希望他能成為像他父親一樣的英雄人物吧。」
「可是……」
唐璃還待解釋,姜鳴忽然充滿信心地說:「我可以的。」
唐璃看了看姜鳴,當然也為他的振作而感到高興,便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三人走到崖邊,唐璃把麻繩末端的勾爪纏在一顆岩石上,另一端則系在姜鳴腰間,準備妥當之後,叮囑道:「如果在下面遇到危險,或是堅持不住了,就用力拽繩子,我會把你拉上來。」
麻繩順崖而下,沉了大約十幾米,姜鳴腳下忽然觸到了實地,他低頭一瞧,原來是踩到了山壁上一塊凸起的岩石。
岩石體積巨大,足能容納七八個人同時落腳,岩石末端,是一個窄小的洞孔,大約半米多寬,若是俯身爬行,應該可以勉強鑽進去。
洞口邊緣染著一層淡淡的血跡,雖然已經被風乾,但血跡顏色鮮艷,顯然是彌留未久,多半是來自金承佑或者父親的。
姜鳴喜目圓睜,鬆開了縛在腰間的麻繩,三兩步走近洞口,毫不猶豫地躬身鑽了進去。
山洞裡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裡面的狀況半點也看不清楚。姜鳴還沒爬幾步,就感覺頭頂一空,洞口逐漸開闊。
他嘗試著站了起來,從腳下摸了塊碎石,用力擲了出去。石塊在山洞裡滾出了老遠,回聲不絕於耳,可見這是個內部空間極大的山洞。不過因為目不見物,姜鳴不敢深入,他對著洞裡大喊了兩聲,待無人應答之後,只得無奈地退了出去。
回到崖頂,姜鳴把自己的所見詳細說了,三人心中皆是歡喜無限,料定金承佑與姜毅必然是掉進了山洞之中。
不過歡喜之下,姜鳴不由地又難過起來,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洞裡有空氣流通,一定還有其他的出口,不過父親和金承佑一起掉進洞裡,他們兩人之中總有一個人會落敗,說不定父親已經被殺了。」
任東升笑著安慰道:「放心吧,你父親絕不是個任人宰割的人,就算他與金承佑的戰鬥中落了下風,卻也沒那麼容易死。」
「哈哈哈哈,不見得吧!」
任東升話音落下的同時,小樓後突然傳出了一道尖銳的聲音。
三人愕然轉頭。
「金承佑!!!」
說話的正是金承佑,此時他臉色蒼白,渾身上下透著憔悴的病態,但嘴角和眼神之中含著大仇得報的快意,給姜鳴他們的內心帶來了極度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