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涕泪俱下,伤心到不能自已,哭得鼻头都开始泛红,晏清源一腔怒火无处可发泄,恨不能给她一记手刀,让她安静下来,终觉无趣,索性放弃。
因他动作停了,归菀只是细细喘着,不再像方才那般反抗得剧烈,一双眼睛里,清泪尽化作了盈盈水波,微微在眸底荡着,又是一番清纯不自知的模样,晏清源盯着她看了半日,有心引逗:
“这么孝顺啊,我本要认你爹爹做丈人的,可惜他不肯,我也没办法。”
“你,”
归菀又恨又气,本收住了的泪,又淌了下来,“你不配提我爹爹!”
听她忽倔起来,晏清源也来了兴致,笑容更深,似真似假的:“他这么忠烈,确是大丈夫,我也心向往之呢,若是能为我所用,自然就更好了,可惜,可惜啊!”
归菀一时错愕,只觉透不过气来:“你也知什么是大丈夫么?”
说着自己先摇了头,惘惘的,“不会,你这种人不会知道的。”
晏清源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似乎不再想跟她探讨这个问题,刚想捏她的脸,归菀立时拿双手去推搡:“你答应我了的!”
“唔,我答应你什么了?”
晏清源蹙眉笑着反问,归菀急道:“守孝的事情!”
她只顾争辩,心焦的很,晏清源则装作恍然一悟的模样,“我怎么不知道?”
“晏清源,你,你不守信……”
归菀不想他转瞬就翻脸,惊得语无伦次,晏清源皱眉徐徐摇首,伸手往她额头点了点,看她神情稚气无知,长睫犹翅忽闪着,晏清源暧昧笑着:
“连名带姓,大呼小叫的,我看你家教也不怎么样。”
归菀不解看着他,又气又恼,别过脸去,因方才车马颠簸,一阵恶心劲翻上来,忍了忍,受不住时,冷不丁悉数吐到了晏清源身上。
晏清源登时退散到一旁,脸上布了层愠色,却也没说什么,只惩罚似的在她要紧处狠狠拧了一下,又让她失声叫出,方过去拿手巾。
败起兴致来,她也是别具一格了,晏清源有些不满。
却很快收了脚步,眼中闪过飘忽一笑,折步回来见归菀正撩起他的中衣擦拭嘴角,笑道:“这么快就不见外了?”
说着盯住她纤细腰身,捏紧下颌,摇了一摇:“小菀儿,吐这么厉害,该不是怀了我的孩子?”
归菀面容倏地白了,几是惊恐地喊出:“没有,他已经死了!”
晏清源一怔,挑起眉头,随即沉了脸色,见归菀目中躲闪,一下定住她:“你还真怀了?”
归菀羞愤欲死地回望着他,忽涌上来一股报复似的快意,是的,那是他的孩子,不是她的!
“是,可是死了,你的孩子死了!”
归菀目中掠过倔倔的恨意,晏清源看她眼神,想了想,忍不住笑了,“好孩子,你还小,我倒不忍心,来日方长,等过两年,我再让你怀上也不迟。”
想到她寄住在那户人家这么久,忽的明白过来,难怪方才重见时只觉她气色似比从前倒好,原是这层缘故。
只是那个孩子,晏清源皱了皱眉,略微有些可惜了。
看她人娇娇滴滴的,身子怀的倒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