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不想知道些历史大事?”
我也笑,“我又忘记了,你是无所不知的。”
他反问:“那我应该关心什么?”
他不语,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惊叹:“老天!你只关心这个?”
院中桃花开得正盛,清香靡靡,偶然一阵夜风袭过,粉色花瓣纷坠似霰,有几瓣残红翩跹落在他的上,那一小抹浅嫩的红衬着满头流瀑般的白,静美得令人心惊。
他微笑:“方怡不会爱上林少辞,不是吗?”
他忽然吟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声音低沉喑哑,似一把常年未校的胡琴泻出的残旧音色。
“嗯?”
我不明所以。
我像被人当胸灌了一壶烈酒,胸口灼热至疼痛,呼吸维艰。
良久,他才轻轻呼出一口气,笑道:“果然够吓人的!不过,终于了却我一桩心事。”
终于,我忍不住道:“那毒真的没有解吗?”
室内静默。
他面若冰封镜湖,淡淡道:“尚有机会。”
他面无表情,眸光深邃而缥缈,捉摸不定。
我惊喜交加,“这是什么毒?解药在哪里?我们立刻去找。”
于是,我将事情始末细细告知于他。
他微笑道:“目前只知道此毒来自白莲教,具体是什么毒,尚不清楚,我已命飞舞出关追查,想必很快会有消息。”
他展眉一笑,眉间重新焕出那种不可一世的飞扬神色,“活至今日,我尚未惧怕过何事!”
我震惊,道:“难道风净漓的师傅是白莲教的人?”
我小心翼翼地道:“我说出来,你不要被吓到!”
他微微蹙眉:“嗯,很可能就是昔日的白莲教主——唐赛儿。”
他微微挑眉,没有过激的表情。
我大吃一惊。据悉白莲教主唐赛儿,在永乐年间起义造反,兵败后遁入空门,不知所终,永乐帝拘系天下十万女尼都没有找到她。
我抬起头,看定他的双眼,轻轻道:“我根本就不是容疏狂!”
他握住我的手,柔声道:“别担心!你不是说过祸害遗千年吗?我没这么容易死。”
我笑了笑,“你放心!我的记忆是永远都不会恢复的。因为——”
我嗫嚅道:“风亭榭说……这毒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