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宋姨娘也出来添了盆。
乔锦书回了西厢房,让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钱妈妈守在门口,和吴氏细细的说了乔楠枫说的话,吴氏听了长长的舒了口气,道:“终是等到这日了,我以后只要好好的守着你们姐弟三个便可了,外面自有你爹替我们打理了。”
吴氏又道:“那日你爹从疏影阁出来又去了老太太的慈晖园,钱妈妈说,慈晖园的灯一夜没熄,当晚你爹歇在了宜兰园。”
说完叹了口气。
乔锦书忙安慰吴氏,吴氏笑着拍拍乔锦书的手道:“傻丫头,娘早想通了,她跟你爹的时间并不比娘短了多少,还生了仲青,为妾之苦不足为人道,娘是知道的,同为女人我怜惜她,可是,我亦有我要守护的人,我却不能怜惜她。锦儿你要记住为母则强,不可心慈手软。”
乔锦书郑重的点点头。
满了月吴氏便搬回了正房,双胞胎便安置在西边的暖阁内。满月酒乔家自然又是高朋满座,等到过年乔家又是一番热闹景象,十五的烟火更是映红了整个庆阳县,人们纷纷议论着乔家的如日中天。
过了十五,乔楠枫便忙着在三江口和梅县开松鹤会所分部的事,每日里忙得天昏地暗,家里的事便都顾不上了,所幸,吴氏的身体在乔锦书的调理下恢复得很快,家里的事便都接了过来。
也许是有子万事足的缘故,吴氏越见温润,眉眼间更添了几分风情,乔楠枫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留韵馆了,偶尔歇在宜兰园,立夏屋里去得更少了。
乔锦书则日日的在自己的制药间里,忙着给乔楠柏配药,这次所有的药好像作用都不大,一想到二叔日渐消瘦,连坐着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心里就像油煎一样。
吴氏看了看手里的请帖,问钱妈妈道:“锦儿还是日日泡在制药间里吗。”
钱妈妈点点头道:“是,张妈妈她们劝了也没用,昨日还和我说,姑娘又瘦了。”
吴氏伤心的道:“由着她吧,人人都说乔家长女医术了得,她却治不好她最亲的二叔,心里的难过又岂是说得出的,告诉张妈妈,凡是锦儿爱吃的,都换着口味煮给她吃。”
钱妈妈应了道:“姑娘这样日日关在制药间也不行呢。”
吴氏想了想道:“你去让湘荷请了姑娘来。”
乔锦书穿了件丁香色的海棠花暗纹的夹袄,烟灰色绣梅花的棉裙,进了东次间给吴氏施礼道:“馒头、包子呢?”
吴氏嗔笑道:“见了面便问馒头、包子,显见得心里是没有我这个娘了。”
乔锦书浅笑着道:“娘尽然吃馒头、包子的醋。”
吴氏笑道:“锦儿到娘身边来。”
乔锦书起身依偎吴氏身边,吴氏抚了抚乔锦书的鬓发道:“锦儿,你要做什么娘都依你,无论你要银钱还是药材娘都给你,哪怕是去求你外公,娘也愿意,只是,你却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若是熬坏了自己,却又怎么是好。”
乔锦书听了无声了叹了口气道:“娘,锦儿听娘的。”
吴氏这才道:“昨日顾府送了张请帖来,说是五日后是顾夫人的寿辰,锦儿替娘走一趟如何?”
乔锦书明白吴氏不过是担心自己,想让自己出去松快一下,嘴角噙了笑无奈的道:“是,锦儿去就是了。”
吴氏满意的颔首。过了片刻正色道:“锦儿还有一事,这事本来是只和你爹商量就好的,但,娘想着我的锦儿历来是个有主意的,便想着还是问问锦儿的主意。”
“锦儿明年便及笄了,一家女百家求,我家锦儿盛名在外,娘总觉得早日定下来为好,思虑多时,觉得韩家的文昊是个不错的,他自己斯文温和,品行又好,将来又没有管家理事的烦恼,他兄长也是个持重温厚之人,兄弟感情好,想来将来家里也没有纷争,你韩伯父韩伯母又是宽厚重情之人,更难得的是,那韩文昊到如今房里连个通房也没有。”
乔锦书听了垂了头忖道,韩文昊这个人,自己现在确实说不上喜欢,但他的斯文俊秀却是自己一直喜欢的,品行也是自己欣赏的,自己前世的梦想便是能过着遇一人白首,择一城终老的那种云淡风轻的日子,想着娘亲说的那些,也许韩文昊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自己前世的梦想能在这异世实现,也许时间长了自己也能与韩文昊相亲相爱,看花开花落,看儿孙绕膝,想到这不由得绯红了脸。
抬起头羞涩的道:“娘,锦儿觉得娘说的极是。”
吴氏听了便高兴的道:“我看你爹也极喜欢韩文昊,常常夸他,怕是有了这个心,等我和你爹商量好了,他日你韩伯母再来探问,我便许了她罢,也好让他们家早点上门提亲,把这事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