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後。(高能預警)
同床異夢。
蕭邢宇在噩夢中驚醒時,見到身側還躺著他的阿寧,才慢慢鬆了口氣,天冷了,謝汝瀾白日裡同他吵了一架,蕭邢宇說不理人就是不理人。
幸好謝汝瀾也還是在他睡後爬到了床上來,偷偷窩在了床角處。
蕭邢宇見他都冷的發抖了,趕緊過去抱他入懷,用自己的身體溫暖著謝汝瀾,再用厚厚的被子將二人籠罩在裡頭。
動靜不小,謝汝瀾也醒了過來,揉著眼睛看了看蕭邢宇,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邢宇?你不生氣了?」
蕭邢宇愣了下,想起自己和謝汝瀾第一次吵架的原因,也是覺得自己有些不可理喻,可是謝汝瀾居然沒有生氣,那就好了。
事情的起因是二人難得一起出城遊玩,可是蕭邢宇一回頭就發現謝汝瀾盯著他剛才看過的姑娘一直看,之前也有過幾次這樣的經歷,蕭邢宇一醋,就無理取鬧起來,跟謝汝瀾吵架了。
問他為何要看著人家,是不是對人家有什麼企圖。
謝汝瀾最討厭別人冤枉他了,於是就跟蕭邢宇吵起來了。
蕭邢宇從前還不相信那麼乖巧的謝汝瀾真的會像顧盼說的那樣會跟人吵架,現在是真的信了,吵架起來也是跟個小孩子一樣,直言你能看我為什麼不能看,你這就是無理取鬧不可理喻!
心裡想的其實是那個人有什麼好的,為什麼看她那麼久?
晚上回來後蕭邢宇就一直不理人了,莫名其妙的冷戰起來,但是謝汝瀾也沒認錯,倒是半夜偷偷回了床上,沒有犟到底,現在聽起來,謝汝瀾並沒有生氣。
想起方才那個噩夢,蕭邢宇還心有餘悸,抱著謝汝瀾一直道歉,「對不起阿寧,我知道錯了,以後打死我也不會再跟你吵架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看別的美人,我以後再也不看了,你不要跟我吵架了好不好?」
謝汝瀾才清醒過來,看著蕭邢宇眼睛紅紅的,也是嚇了一跳,摸摸他的腦袋哄道:「好啦好啦,我沒有生氣,你不生氣就好了,你怎麼還哭了,我的好王爺什麼時候這麼愛哭了?」
聽得蕭邢宇撲哧一聲笑出來,在一起的時間越長,他能發掘到謝汝瀾的各種小性子就越多,最初見他是還是一個沉默寡言冷冷清清的美人,到頭來才發現懷裡的美人性子其實很怪,人不止一面,他的謝汝瀾內心也很豐富很可愛的呀。
只要不把人逼急了,他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極端。
蕭邢宇抱著美人冷靜了一下,眉目間仍有些悵然若失。
「我做了個噩夢,夢到我沒有活過來,阿寧當上了蕭潛的皇后,還給他生了兒子,還難產了……最後因為落下病根,早早就去世了,可嚇死我了!」
蕭邢宇三言兩語說清夢境,但這些其實都是他活過來之前見到的一切,蕭潛一時興起,與謝汝瀾說只要他生下太子,就放他走,可到頭來,孩子生了,還難產了,蕭潛不願意放謝汝瀾走,用自己的孩子性命威脅。
謝汝瀾畢竟不比他狠心,一咬牙挺了過來,直到七年後,孩子五歲那一年,這孩子一出生就被封了太子,唯有謝汝瀾會對他好,蕭潛每每見到太子,都會怪罪他讓謝汝瀾的身體變得十分脆弱,碰不得,三天兩頭就生病,每次都要經歷險些離世的那種刻骨銘心的驚悚。
謝汝瀾心裡一直沒有他,也恨著他,蕭潛一直都知道。
一切都無法挽回,是在太子五歲生辰過後。
那段時間謝汝瀾的身體莫名好了起來,每日會陪著太子練字,陪他吃飯睡覺,給他講故事,可是卻是迴光返照罷了,太醫說他的身體元氣從難產那時就已經被掏空了,現在已是徹底撐不住了。
走時那雙冷清的眼睛死死瞪著他,叫他善待太子,畢竟太子還小,蕭潛心如擂鼓,早已不能冷靜下來,謝汝瀾說不恨他了,但願來世也不會再見到他。
之後撒手人寰,皇后大行。
小小的太子會在皇后冰冷的身體前問蕭潛,他的母后何時能醒來陪他看書練字,給他講故事聽,蕭潛無言以對,默默守了好幾日,最終決定將謝汝瀾葬於謝家祖墳前,不入皇陵。
謝汝瀾聽了後已是愣住,好久沒聽到蕭潛的名字了,有些感慨,另外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傻,我是男人,怎麼生兒子?還什麼難產什麼太子呢……你這夢也太匪夷所思了,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書?怎麼做夢都是這個?」
說這個是真的,謝汝瀾不信,旁人也不會信,蕭邢宇愣了愣,也不知道自己曾經看過的那些是夢還是真了,但還好那些在現在都化為虛無了。
「阿寧,我跟你說你別不信,你知不知道宮中有一顆生子藥,男人吃了,也可以生孩子的……」
「噗!哪有那樣的藥,你逗我玩呢?」謝汝瀾幾乎笑噴。
蕭邢宇抽抽嘴角,他說的是真的,但那藥是很早之前的先祖為了給他的男皇后求來的,最後他們也沒有用上,那藥至今供奉在內廷藏寶閣里。
想想還是算了,不解釋了,難得見謝汝瀾這麼開心。
蕭邢宇抱緊了謝汝瀾,讓他在自己懷裡躺的舒服些,「這樣暖和了沒有?還冷不冷?」
謝汝瀾笑停了,一臉開心的抱著蕭邢宇道:「不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