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邢宇看他笑顏,鼻頭一酸,向他許諾,「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跟你吵架了,再吵架,你就打我,不用跟我客氣。」
謝汝瀾笑著應下,「好吧。」
之後沒忍住,再多說了一句,「我們不要孩子,你不要給我生小世子。」
「噗哈哈……好吧,不生就不生。」
謝汝瀾也沒忍住,不太給面子的笑出聲來,認定了蕭邢宇是魔怔了,反正他這輩子跟蕭邢宇好了,也不盼著什麼孩子了,只盼九泉之下父母不要怪他。
可蕭邢宇卻是當真了,說不生就不生,一輩子都不敢再吵架了。
三年後。
與謝汝瀾在洛陽賞花時,京師傳來噩耗,太上皇病重,時日無多。
蕭邢宇嘆了口氣,回去送了太上皇最後一程。
七年後。
蕭邢宇午夜夢回,再度被噩夢驚醒,抱著熟睡的謝汝瀾慌忙得險些叫大夫了,謝汝瀾才幽幽醒來,揉著眼睛問他怎麼了。
蕭邢宇說這是我夢裡你走的那一天。
謝汝瀾打了個哈欠,轉了個身背對著他,繼續睡去,一面說道,這句話你上個月也說過了,別做夢了,快睡覺吧,明天還要上朝呢……
蕭邢宇這才想起時間來。
是啊,距離上一世他見到的謝汝瀾走的日子,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這一年來他都在提心弔膽,謝汝瀾也是無奈極了。
經過謝汝瀾的提醒,他可算清醒過來,抱著美人心有餘悸地繼續睡覺。
次日下朝時,回了府中,見到門前匆忙趕來一名大夫,也是嚇了一跳,更何況府里總管還說快去王妃那裡!
嚇得蕭邢宇一口氣險些沒喘過來,這條命差點就搭在自家門前了。
最後紅著眼睛衝到房間裡時,見到謝汝瀾抱著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子在叫大夫給那小孩包紮手臂上的傷口,人還活生生的,沒傷沒痛。
蕭邢宇一時沒反應過來。
突然那小孩一抬頭,一張臉再度嚇死了蕭邢宇。
這不是蕭潛那太子蕭辰嗎?
一口叫出那小孩名字——
「蕭辰!你怎麼會在我這裡!」
可惜那小孩一臉被嚇到的模樣,躲到謝汝瀾懷裡,謝汝瀾急道:「你咋咋呼呼的叫什麼!人家才不叫蕭辰,辰辰乖,叔叔最近都在犯傻,你不要害怕啊……」
罵完蕭邢宇後是溫柔細緻地哄著那叫辰辰的小孩,蕭邢宇心口憋了一口氣,坐在門前想了很久,最後謝汝瀾出來給他解釋了。
方才出去時沒注意到身後的高架子倒了,要不是這小孩及時叫他小心,謝汝瀾就躲不過了,可是那小孩的手臂被擦傷了,他就是個被爹娘丟棄的小乞丐,日間在那偏僻的街上乞討,謝汝瀾見他可憐,跟蕭邢宇商量著能不能收留這個叫辰辰的孩子。
豈料蕭邢宇一臉深沉,沉默良久。
最近這些日子都唬得謝汝瀾緊張起來,心想是不是他家王爺被朝中事務逼得太緊了,神經太緊繃了一些,可是現在皇帝都開始親政了,問及小皇帝時,小皇帝會回復他——
四嫂,四哥最近都很清閒啊……
誰也不知道蕭邢宇為何這麼緊張。
蕭邢宇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抵不過謝汝瀾的柔情攻陷,將辰辰帶回來兩天後,在謝汝瀾的淫威下,蕭邢宇險些連床都不能上了,最後只能揪著頭髮答應了謝汝瀾。
一揪又掉了一大把頭髮,今年已是三十五了,中年危機果然來了。蕭邢宇早晨起來時都會嘆一口氣,今天還對著鏡子好好地留念一下自己還有頭髮的時候,誰知道過兩年會不會就禿了。
這一年過去,長得像蕭潛的太子的辰辰成了他的小世子,真的改名蕭辰了,蕭邢宇認了,就是越發分不清,年輕時見到的那些到底是夢,還是真。
一年後,蕭邢宇南下,遭刺客刺殺落馬,險些摔斷腿,是謝汝瀾將他帶了回來,二人九死一生,在山裡頭待了好一段時間,最終平安回到王府。
好些年沒這麼刺激過了,蕭邢宇覺得自己心態要崩了。
回府是辰辰一臉擔憂地跑過來抱住謝汝瀾,軟綿綿地叫他爹爹,蕭邢宇有些不滿,再看那小子很快又調頭來叫自己。
「父王~」
好吧,這就原諒他了。
可是三個月後,蕭邢宇的傷剛養好,謝汝瀾就逼著他練武,蕭邢宇心裡苦,他都一把年紀了,奔四十的人了,每天起來頭髮掉一大把,還要從頭開始練武,這不是要他命嗎?
但那謝汝瀾可凶了,逼著他練,不然就冷戰,不理人,還不讓上床。
最後只能聽話,謝汝瀾擔憂他還會遇到刺殺,自己不能在他身邊保護著,總要讓他有些自保的能力還肯放心。
大的開始練武了,每日回房就是吭哧吭哧地倒在床上,連做點別的的力氣都沒了,看得家裡那收養的小世子也覺得好玩極了,每日陪著蕭邢宇一起,謝汝瀾哭笑不得地看著那小胳膊短腿的,一面嚴厲訓斥蕭邢宇,一面溫聲哄著小世子。
如此兩年後。
當今皇帝已經大婚,蕭邢宇也不再需要攝政,算起來與謝汝瀾相識十年了。
雖說年紀太大了練武也沒什麼用,但是在謝汝瀾這個嚴師教導下,蕭邢宇還是練出些本事來的。
小皇帝知道當年哥哥承諾過他會陪永遠陪著他守住這江山,是以這麼多年來從無一日懈怠過,也是累極了,於是大婚後放了蕭邢宇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