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綽往木匣里瞧了一眼,只見蠱蟲袋下還鋪了層絲絨錦布,這場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獻什麼寶物。
抬頭望了望她,不過是蠱蟲袋這種東西,她隨意一放不就好了,何必要放在寶匣中,難道因為是他的東西,她便保管得格外小心麼?
連他的東西都放置的這樣細心,看來她是真心對他上心。
但這可不妙,他總歸是要走的,也不想落下個什麼偷心賊的壞名聲在中原,看來他還是儘快離開的好,不然她說不定又要找什麼藉口將自己留下。
沈窈此刻思緒卻在神遊,壓根沒注意到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只是會想起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忽然覺得書中所說的事都有跡可循了,一開始她還在想這不過才冬至金陵怎麼就出現了蠱,原來中間還有這麼一茬事。
也就是說金陵城的蠱病並不是十一月初才突然出現的,而是現在洛城莊家蔓延了一段時間,才傳過來的。
若是她沒記錯,莊家每月月初都向程家來送布匹織錦,成衣的料子,而下次來送,正是十一月初。
聽說蠱病傳人傳得厲害,所以她得趕在月初儘快解決莊家宅中的蠱,才能保全金陵城不受迫害。
但她根本什麼都做不了,又不精通蠱術,看來還得再留這溫少主一陣子,將此事解決了才能讓他離開。
而且依她現在來看,那溫綽也沒有書中說得那樣蠻橫頑劣,只是書中卻沒提到過,他竟然如此自戀。
心想著,抱著木匣子的手又歪到了自己身旁幾分,鄭重其事道:「溫少主今天下午可是答應過明日去的,我將這蠱蟲袋還給少主,少主也不會反悔吧?」
「本少主何時說過,明日要去了?」他只是說明日再說,又沒說明日要去,而且,蠱蟲入宅七天只內是不會有事的,那人又不是金陵城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她的朋友,她去管這閒事幹什麼。
想到這溫綽心道不好,這女人果然只是在找藉口想留下他而已,他就知道!
這下沈窈乾脆直接關上了匣子:「那這蠱蟲袋只能在我手裡再保管一陣了。」軟的不行,她只能來硬的了,她也是實在沒辦法,只能拿此物威脅他了。
身旁的照野聽了卻不太淡定,這女人可是綁架了他們的,現在又以蠱蟲袋威脅,少主怎麼能答應呢,湊近溫綽耳邊低語道:「少主何必應她?屬下已經恢復了體力,搶了蠱蟲袋帶少主衝出去也沒什麼問題的。」
聽得清清楚楚,抱著木匣就站在兩人跟前的沈窈:「。」
這種話,好歹背著她說吧。
「我不逼迫溫少主,少主考慮考慮再應我也不遲,至於報酬嘛。不如這樣好了,此事若是成了,這些日子溫少主在金陵城的一切花銷,都由沈府來承擔。」
請人幫忙自然是要給報酬的,她原本也沒想白白占人便宜,金陵城繁華錦盛,來游一遭需要花銀子的地方也不少,沈家就算再不缺錢,她這也算是高額報酬了,總的來說他不吃虧。
「本少主看起來像是缺錢之人嗎?」溫綽立刻反駁道。
顯然這個報酬,入不了他的眼。
沈窈回想起見面時他一身零零碎碎的銀飾差點閃瞎她的眼,倒也反應過來,他好像還真不像是看起來會缺錢的,也是,他可是苗疆二少主,好像也不會缺什麼。
可是他喜歡什麼呢?
思量半晌,沈窈悟了,奉承著開口:「早就聽聞二少主容貌驚人,芝蘭玉樹,一表人才,倜儻不群。」
溫綽雖然自戀卻是受不了別人過分諂媚:「行了行了,把蠱蟲袋還給我,本少主考慮考慮。」
「少主!」照野沒想到少主竟然沒有直接拒絕,還想開口再說什麼,卻被溫綽一個眼神示意,噤了聲。
說了考慮,當然只是考慮。
他既然都這樣說了,沈窈也只好答應將蠱蟲袋還給了他,本來就是求人辦事,她態度再強硬了倒也不好,萬一惹毛了這二少主,她和程見書估計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溫綽將蠱蟲袋揣進懷裡,門外端著飯菜的侍女也開始魚貫而入。
沈窈房中這圓桌並不小,再來四五個人坐著也甚是寬敞,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坐在門邊,正巧每一個端菜的人都能從他身側經過。
想起一會兒回家還得挨揍,程見書原本心情還是有些低落的,可隨著一道道色香俱全的佳肴擺上了桌,他轉眼就把難過拋到了九霄雲外,端起自己眼前的湯喝了起來。
哪怕眼前都是同齡人,沈窈作為主人也不得不盡一下迎賓之禮,招呼一聲讓溫綽主僕二人別客氣,自己才開始吃。
只是溫少主看起來對這飯食興致缺缺,挑著吃了幾筷子,便不再動了,反而盯著狼吞虎咽的程見書瞧了起來。
程見書是真的沒吃飽,面前殘骨堆成了小山,這才打著飽嗝勉強結束了第一回合作戰,本來沒注意到溫綽的目光,可他一直盯著自己實在太過直白,程見書擦了擦嘴,還以為是自己臉上粘了什麼東西,結果什麼都沒有。
「溫少主為何一直瞧著我?」他只好開口直接問。
溫綽不語,唇角微微上揚,回了一個優雅而不缺禮貌的微笑,似乎是在期待著什麼。
他自認為無害,程見書卻覺得那笑容毛毛的,心裡忽地咯噔一下:「不會是,我也被莊恭吉染上蠱了吧?」溫少主這是在暗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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