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還是同剛才那般不忍直視,但至少工整了不少,特別是名字,拿來威脅沈家那個老頭應當不成問題了。
將信封遞給二狗便道:「二狗,你的活就是一會兒在城門口下去,等一會兒月亮一升起來,該怎麼做,不用我再多說了吧?記得,一定要去確認沈老爺子真的看到了這信。」
該怎麼做,自然是將信送到沈府去。
老大剛說完,坐在二狗對面一直沉默不語的人也開了口:「老大你這樣可不公,當時說好了大家最後銀子都平分的,為何偏偏給了二狗這樣一個最輕鬆的做。」
「二狗他第一次接觸這行,還不熟絡,你計較這做什麼,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了,能照顧就照顧些。」
聽完老大苦口婆心的勸導,一旁的二狗簡直感動得一塌糊塗,他本來人就笨些,總是不招人待見,老大是對他真的好!
連忙雙手接過信封,妥帖安放在懷中應道:「老大你放心,這事我一定能辦好!」
沈窈實在覺得他傻得可憐,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雖然現下最慘的是她自己,可趁機若能……
想了想,她沉聲道:「我倒是覺得這可不是個簡單的差事,若是被抓了,怎麼辦?」
她故意這樣說,果然二狗聽到神情凝重了起來,想也沒想便應:「被抓了老大自然會來救我!」
「那你們還得去救你,這不是羊入虎口嗎?這種差事,果然還是要個有些經驗的人來做才對吧。」
這個活雖說來輕巧,就是去送書信,但風險卻極大,要讓沈府的人看到信自然要放到顯眼的地方,但放到顯眼之處,他被不慎被捉住的可能也會高,況且還要去確認她爺爺看到了信。
說起來,看二狗這一身粗布上都打滿了補丁的麻布衣衫,應該沒有錢請也想不到找生人去送這個主意,他只會自己親自去。
投在身上的目光越發熾熱,這下老大也不得不回應二狗那句一定會去救他的諾言,「當然會去救你,你到底去不去,不想去就換別人去。」
他這在賭的,自然就是二狗對他們的信任了,這傻子平日裡就呆裡呆氣,現在肯定也不會有什麼聰明頭腦。
果然下一秒,收到回應的二狗眼中便有了光芒,他甚至轉頭學著老大的話教訓起了沈窈來。
「小丫頭片子,你話太多了,想挑撥離間我們兄弟?究竟還是嫩了些!」
老大對二狗的話難得滿意,點點頭道:「確實話多了些,該讓她睡會兒了。」
話畢,便伸手向沈窈後頸劈了一記。
既然那東西迷不暈她,他便只能用些蠻力了,況且現在,也不需要她醒著來礙事了。
他這手刀落得讓人措不及防,意識模糊的前一剎那,沈窈的腦海中只盤旋了一句話。
看來以後還是要尊重他人命運,特別是蠢人的。
彼時耳邊也響起了車外的一聲叫嚷。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亂扔東西!?給本少主站出來!」
──
程見書這一覺醒來,只瞧著外面天色剛蒙蒙亮,還以為是在清晨。
難得沒見到太陽就醒,程見書連忙爬起來準備去前院問爹個安,說不定他爹還能心情一好,給他些零用銀子花花。
說出去都丟人,他這個少爺當的,總是身無分文,連集市上那些小偷小摸的盜賊都知道,他兜里比臉上還乾淨,多麼的悲哀。
一坐起身卻又覺得渾身不自在,腦子裡也昏昏沉沉的,這一覺睡得似乎實在有些久了,躺得他那叫一個腰酸背痛。
可現在要是早上的話,也不久啊。
推門出去問了問守門的小廝這才知道,現在竟然已經下午酉時了,根本不是清晨太陽還沒升起來,而是已經落下了啊!
「那我爹呢?」拍了拍身上衣裳的褶皺,程見書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昨晚是穿著外袍睡的。
竟然讓他睡到了下午酉時也沒來叫他,難道是要改走慈父路線了?
「回二少爺,聽說是洛城莊家的老夫人和小少爺都病倒了,老爺和夫人今日一大清早便攜禮探望去了。老爺還……
「莊家的老夫人和小少爺都病了?小少爺那不就是莊恭吉?他那壯如牛的身子骨也會病倒?倒也真是稀奇事。備車備車,爹娘都去了,我不去瞧瞧怎麼行。」
與程家不同,莊家的男子似乎都遺傳都長得渾厚結實,特別是到莊恭吉這一輩,織錦生意越來越興隆,家裡的條件也好了不止一星半點,所以在吃食上,對莊恭吉簡直是有求必應,想吃什麼便有什麼,他的胃口又好吃的有多,長得自然也渾實,雖然他也沒學過武,但體質上卻幾乎從來沒生過病。
而程見書這一趟去自然不是去探望探望,而是去嘲笑某人的。
這樣好的機會,錯過一次不知道還得等多少年呢!
心裡想著,程見書便樂顛顛準備出發,走出幾步這才想起守門的小廝剛剛還有話要說。
「我爹他還說什麼?」
其實也就是他心情好才會多問一句,他爹他還能不了解嗎,肯定無非是什麼讓他背書他回來檢查,或者又是什麼讓他習字他回來檢查的,反正來來回回就這些事。
「老爺本來走時說讓小的晨時叫少爺起來念書。」
晨時叫他起來讀書?他怎麼沒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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