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快把手信交出來?」幕啾啾自然是沒有看到,還將手往前又伸了伸。
只見溫綽忽然抬起了頭,眼尾的紅痣在牢中的火光照耀下顏色更深了幾許,他劍眉微揚,忽然眯眼笑了笑,目光看向的,卻是方才就站在了門口的阿惠姐。
「這下,你也知道了吧。」
於是沒過多久,幕啾啾便與他們一起,並排坐進了大牢里。
照野這才反應過來自家少主方才的妥協都是裝的。
以及,好像現在真的沒有人能夠救他們出去了的這個事實。
這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嗎!?
第o23章
官府派人來時,沈窈正逃學回來被爺爺抓了個正著。
前些年沈老爺子身子骨健壯,還能拿著柺健步如飛的滿沈府追著她打,這些年跑不動了,乾脆直接打起了感情牌這一套。
拉著她就往祠堂那麼一跪,也不罵她,自己就開始對著他自己都叫不上名來的祖宗嗷嗷痛哭。
剛開始沈窈還裝作被感化也跟著潸潸落了幾滴硬擠出來的假眼淚,時間一長都麻木了,甚至一跪下就開始無聊的數起窗外的樹葉來。
別人不知道就罷了,她還不知道嗎?
沈家祖上五代都是書香世家,唯獨到了沈老爺子這裡,棄文從商了,他都大字不識幾個,還好意思說她對不起祖宗。
完全沒有說服力。
沈窈覺得沒有,沈老爺子可不這樣覺得,依舊掩著袖子傷春悲秋:「當年你爹臨走時,特意囑託我,一定要對你嚴加看管好好讀書。」
沈窈盯著窗外的葉子,嘴角抽了抽,這一套她都要聽得耳朵起繭子了,頭也不回便道:「爺爺,我爹他還在朝京活得好好的,能別總一口一個臨走時臨走時的,多不吉利。」
「你還知道你爹活著呢!他要是在朝京知道你總和隔壁程家那混帳二小子鬼混逃學,非得連夜趕回來教訓你不成!」
說到這沈老爺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程見書這小子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榆木腦袋一個,根本成不了大氣,配不上他的寶貝孫女。
「我哪裡同他鬼混了,今日主要還是因為。」
不過是編個理由,沈窈都習慣了,轉了轉眼珠子便想出來一個:「主要是因為程見書家的那隻海東青,今日病了,對,就是那個風見墮,程見書他哥給他帶回來那隻那個,病了,吃不下也睡不好,可憐的喲。」
生怕沈老爺子忘了是哪只,沈窈喟嘆著還特意比劃了比劃風見墮的大小。
實際上她也不算完全是在胡說,今日走在路上的時候程見書確實提了一嘴說風見墮自從上次送完信回來飯也吃的少了,睡覺的時候總是驚醒,難道是嚇著了?
沈窈對此卻深感懷疑,送個信又能讓什麼嚇著,它又不是普通的鳥,難道會讓天上的麻雀大雁嚇著不成:「你確定不是你天天教它說話把它吵的精神不好了?」
跟著這個看話本子走火入魔到妄想教海東青學會說話的蠢主人,這才是風見墮平生最大的不幸。
但顯然沈老爺在意的點根本不是海冬青多大,只淡淡看了她一眼,皺眉:「那程家小子的鳥病了又與你有何干係?怎麼老夫不知道,你什麼還學會鳥看病了?」
他這話一出也是堵得沈窈差點說不出話來,爺爺說話真是越來越損人了。
「爺爺。那還不是你教我的嗎,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程見書家不是我們的鄰里街坊嗎?他的鳥病了,我總得代替咱們家去慰問一下,不然顯得咱們沈家多么小氣。」
「程家的鳥病了你都得代沈府去慰問,他家日後要是豬下了崽兒,你是不也要拿上些禮物去給那豬慰問慰問!?」
「豬是豬鳥是鳥哪裡能一樣啊,再說他家也沒養。」豬啊。
沈窈本來還想再狡辯一二,可眼見著爺爺的臉色由紅轉青再漸漸轉黑,趕緊識時務將後面的話憋了回去。
沈窈閉了嘴,只覺得祠堂的空氣都凝固了一瞬,頭頂上仿佛壓了一塊夏日裡悶熱了許久的烏雲,隨時都有傾盆大雨的可能。
暗暗在心裡默數了三個數,果不其然還沒數到二,沈老爺子的火氣便勢如破竹般爆發了出來:「我看你是三天不動家法,就渾身皮肉痒痒!來人,拿戒尺來!」
「爺爺!」沈窈嚇得連忙拍了拍膝蓋站起來就準備要跑,心裡還納悶道,怎麼家法都上了,這次未免也太重了吧!
「老爺。」
更令她震驚的是,沈老爺子剛說完話,小廝就閃電般趕到了門口,仿佛都預料到她即將要跑。
沈窈無處可逃,只能忍氣吞聲,幽怨地盯著走進來的小廝。
突然感到一陣寒意的小廝:?
他不過就是個傳話的,哪裡惹到小姐了?
戰戰兢兢走到了爺孫倆面前,小廝這才躬身道:「老爺,小姐,官府的人前來,說是抓到了偷小姐令牌的小賊……」
小廝話還沒完,沈窈就先著了急:「小賊?在哪?我去看看我去看看!」
她的令牌當初是自己扔的,要說就算是有人發現也應當是撿到,怎麼能叫偷呢?
官府說不定是冤枉人了。
得了正經理由離開,沈窈恨不得腳底抹油,一溜煙兒就從祠堂竄了出去,剩下恨鐵不成鋼的沈老爺子嘆了口氣,無奈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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