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有缺憾的地方,那便是人心。一旦被有心之人瞧出破绽,便会借机攻下,而后为人所用。
郑杏娘和孙桂花差不离多少,都对宝物爱不释手。接过于瑶素赠与的赤玉手镯,便把玩手中,细细瞧来瞧去。
石顶富趁间插言道:“瑶素,你父母二位可好?”
被扰乱了心思,于瑶素瞬间回还了思绪,和悦的回话道:“家父、家母都还好,谢谢石大叔惦记!”
“那就好,瑶素,我问你,去岁你为何失迹大半年,到底生了什么,你竟然离去那许久都不肯回?”
石顶富满面蔼然的佯装。
好端端的自个会失迹吗?石顶富真能装模作样,那份蔼然的模样令人瞧见鄙视的恨不能上去就狠狠斥责他。于瑶素什么样的女子,她最懂得人心的虚假,最懂得拿捏人心,因此,心里有事嘴上却说出与心中所思所想截然不同的言辞便不足为奇。
“石大叔莫问,瑶素有苦衷,容日后再坦诚相告。”
于瑶素一字一句说出,不慌不忙。
“成啊,你和任意无话不说,也合得来,有甚话你就和任意说吧!”
于瑶素微露苦涩,立时便恢复原状。
石顶富瞧见,淡淡含笑说道:“好,瑶素,你既然来了我家,就暂且留在这儿,待任意归来,你们再做计议。”
“石大叔,任意他去哪了?”
于瑶素这才面露焦急神色。
石顶富摇了摇头。“说是和叶珩去学那行商的本事,就不知他学了些什么,何时归来。”
行商?且和叶珩一道?于瑶素不好凭断石任意故意或是无心避开她。她亦知道,石任意历来有行商的打算,要说气恼,就是为何不对她言明再去行商?
略作剖断,其实,自个在于府,家规森严,石任意和叶珩想见她一面恐怕都艰难,是故,二人有心一道外出行商又何必非得跟她告别,挣了钱财归来有甚话再说不迟啊!
反正已是破罐子破摔,自个不在乎世俗人的眼光,只消嫁给石任意,自个便有了依靠,往后,她动用娘家人,不怕石任意做不了官,不了财。
一切就在心中,不需对人言表,小心行事,防备万一即可。
“石大叔能宽心就好,任意勤而好学,且悟性极高,让他外出吃些苦头,对他大有益处。”
于瑶素取出粉色汗帨,故意遮掩含笑的模样。
石顶富没好气,自个历来反对任意学那行商的本事,但为了避开于瑶素才不得已允准任意和叶珩外出的,否则,不在家中,或是在茅屋,他这个父亲都会严加管束,三载说长不长,任意再不勤奋攻书,如何指望他登入仕途。
“哈哈哈!我不宽心怎行哟!年轻人有自个的想法,不似我这样的劳苦命,外出行商,吃尽苦头,没指望才会忍受着,逢人也不好倒苦水啊!想想一家子都等着银子花,我就是累死累活也值当了。”
石顶富厚颜无耻的将自个好赞了一番。
“石大叔劳苦功高,任意正是您的栽培,才有今日的才华。”
于瑶素嘴巴甜,讨巧的说着,转念一想,石任意的新继母在旁,也该与之亲近,索性拉拉家常。“哦!郑大婶,您原籍哪儿人啊?”
“我呀!我是椒城人啊!”
郑杏娘得了宝贝,面色怡悦。“我乃小户人家,您千金大小姐总不会在意我这样的人的,以往在街上遇见也不会存心呢!呵呵呵!”
“郑大婶怎会这样看待瑶素呢?瑶素可不在乎出身,在乎的是人的品性,与人交集,当懂得处世的道理,瑶素便会与之交好。”
再次粉色汗帨故意擦了擦嘴角。
郑杏娘瞧见于瑶素也觉着喜欢,人家貌美如花,又知书识礼的,若非得知于瑶素不干不净、心机太深,石家不敢要这样的媳妇,让她从中撮合,她还巴不得呢!可惜了,一个好端端的大户人家千金小姐只因一念之差,犯下不可悔改的过错,到头来倒贴恐怕都无法嫁作人妇了。
“于小姐不愧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你这般见识,我郑杏娘都自愧不如。”
“不敢,不敢,郑大婶说哪里去了。瑶素涉世不深,还有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不懂,来日便烦请郑大婶多多提点、教诲,瑶素当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