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读书人就不能上战场?就应该躺在后面安安稳稳地享福?那些龙吟军兵士就活该战死沙场?他们不是娘生爹养的?”
“可是,可是——,”
顾一同一时气结。
“我知道老山长心疼他们,靖康书院培养出一个学生不容易。到今天为止,我们已经有六名学生死在了前线,你以为我不痛心?”
“那个张浩,跟我打过架,喝过酒,去年战死在南阳,是我去给他入的殓!”
“还有彭山,李东旭,蒋勋鹿他们,这几人都是第一届中的佼佼者,我哪个不识?娘子都没娶,就战死了,都是拿一等军功的人啊,没有一个孬种!”
赵龙吟说到这,眼睛也红了,“如果是太平年景,自然不需要他们上战场,可是在这个人命如蝼蚁的乱世,没有人可以舒舒服服躺在后面!年轻人不到前面去遮风挡雨,难道让老弱病残去吗?”
“李老相公都知天命的岁数了,还主动请缨去太行山那九死一生之地,书院的学生就更没有道理躲在后面!”
“龙吟军需要他们,需要他们学的知识,需要他们的脑子,我们龙吟军需要打造成不一样的军队!这是他们的命!”
顾一同听到这,欲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喟然长叹一声,颓然地坐到椅子上。
“这样吧,”
李清照这时开言道,“学生们要去军武,书院不支持,也不反对,真要去了,你负责看护好他们,若真战死了,书院给他们挂个牌,算是一个念想,你们看如何?”
“可以!我回头跟房志成说一下,以后在龙吟军服过役的靖康书院的学生,只要是正常退役,可以优先安排差事。”
听到赵龙吟这个表态,顾一同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随后房州通判布了关于此次抢亲的判罚通告,所有参与抢亲的学生,包括赵龙吟本人,罚苦役一个月,苦役完成后配充军两年。至于被抢的黄氏女子,着黄理方领回家,好生安抚。
靖康书院的处罚也同时布了公告,革除赵龙吟靖康书院堂长一职,仅保留算术教习职位,其他学生记大过一次。
黄理方自然是万万不肯将女儿领回的,对州通判和书院的严厉判罚也无话可说。自觉无颜再在房陵城呆下去,遂向房州通判和临安礼部递交了辞呈,携一家老小离开房陵,向临安而去。
书院的处罚一出,那几十个参与抢亲的学生就成了书院的笑柄,不是笑他们去抢亲,而是笑他们有眼不识恶魔堂长,被坑了还不自知。有好事者就将赵龙吟的头像张贴在每个教室和书院的大门口,以免有人还重蹈覆辙。
赵龙吟府邸,房宣意,六丙与赵龙吟就抢亲一事闲聊。
“黄理方受此大辱,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此去临安,只怕会向朝廷告状。”
房宣意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信不信你成亲的时候我也去抢一回?反正我现在声名狼藉,不在乎多抢一回。”
赵龙吟满脸猥琐地笑着对房宣意说道。
“抢呗,看谁成亲的次数多,我上头也有人的。”
我上头有人如今已成为房陵城人的口头禅。
“朝廷怕不会轻易揭过此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