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斟酌了下才开口道:“这里不是礼拜堂,人都在里面。我来帮忙的,我……家人有很多朋友在这里。”
半小时后,她缩在角落,恨不能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这里竟然百分之九十都是外国人,她随便选的这一排,一整排都是!虽然看不出来是欧洲的还是北美的,但她知道前后左右这两三家人肯定是美英的,讲的都是英文。
礼堂里的人好像互相都熟稔的不行,A跟B一握手,A连B最近脾虚都知道。
……啊脾虚是她瞎翻的。不过意思也差不多,她对于这种家庭之外的亲密关系很惊讶。
她百无聊赖地坐了二十分钟,终于等到所有人落座了,她终于可以变成透明中的透明了……但温别也不在,不知道去哪帮忙了,她也没帮他成功留出座位,不知道这样好不好,等会他回来怎么办……
谢小延满脑子飞絮的时候,整个礼堂的灯突然灭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灯源再次照亮的一瞬间,只耀亮了台上,有个乐队。
谢小延在能看清的那秒起,眼神就只能定在最前面的钢琴手那里了。
好在也是钢琴的旋律最先流出来,所有人都在看一个方向。
旋律从他手上流出来,音色漂亮的不像话,就像淙淙溪流从山涧奔涌下来,闪耀着溪水的银光,自然就像从伊始便在,令人眼目微眩。
主唱的声音也清雅极了,谢小延恍惚地只听到了几句歌词。
Youcallmeoutuponthewaters
你在水面叫我的名字
Inoceansdeep
海深之处
Myfaithwillstand
我心坚定
……
Whenoceansrise
当大海翻腾波涛汹涌
……
Yoursovereignhand
我的生命
Willbemyguide
由你掌权
Wherefeetmayfailandfearsurroundsme
当我跌倒软弱昼夜恐惧
YouveneverfailedandYouwontstartnow
祢永远是我最坚固的保障
……
中途休息的时候,温别拨开重重人群来找她。
“喏。”
他递给谢小延一条巧克力,坐到了她身边,自己也撕开了一条,咬了一口,望着来往交谈的人群,轻声问:“你觉得怎么样?”
“我中间错了两个音。”
温别摇头笑了笑:“还是太久没碰了。”
谢小延攥着巧克力,闻言咬了咬唇,牙齿碾磨着下唇:“没有,非常……好。”
温别扭头看向她,郑重而认真地点了一下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