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桁突然拿过那柄珠钗,“这珠钗你不要了吧?”
“嗯?”
文瑾没明白她的问题。
“朕收回来了。”
“我的珠钗。”
文瑾攥着珠钗并没有丢,“我要呀。”
“现在不是了。或者说从你出卖我的那一瞬间,这珠钗就不再是你的了。”
傅景桁将珠钗夺走,丝毫没有迟疑。
文瑾心口猛地一疼,手也被珠钗扯的作痛,那是他十七八岁出征打了第一场胜仗,取得的战利品,也是他送她的第一个礼物。他是有手腕的,义父当年将南蛮最凶的外敌丢给尚且年轻的他去应付,名义上是历练他,不过是想他死在战场。
傅景桁也知晓南蛮不好对付,却带兵去迎敌了,并且打赢了,也赢得了一批誓死追随他的部下,她那时每日黄昏在城门等他回来,寒霜酷暑,风雨不辍,至今还记得他穿着战袍,满脸胡茬,浑身伤痕打马归来,献宝似的在城门底下为她插上珠钗时的场景。
如今他却将这珠钗收回去了。
“出卖你?”
文瑾不解,“什么意思?可以说明白些吗,我并没有出卖过你!”
“看你演戏,朕觉得挺寒心的。”
文瑾嘴唇血色渐渐流失,“嗯。好。那我不再演戏了。”
接下来许久他们都没有说话。
室内,有她饥饿的胃里打鼓的声音。
也有他醉意深沉的呼吸声。
“饿了?”
他打破了死寂般的安静。
“嗯。”
“想吃什么?”
“细面。”
“好。等等,去煮给你食。”
傅景桁出了屋子,不多时便端着一碗葱花荷包蛋细汤面走了进来,他的龙袍衣袖卷着,露出一截被疤痕覆盖的手臂来,他衣服底下的身体,勾错的都是伤疤。
厨房及院里奴才跪了一地,不可置信,君上竟亲自煮面给瑾主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