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淑彩得意地说着,然后突然嗤地一笑,“苏语嫣的牌位也被我一脚踩碎扔柴房去了。所以说啊,这女人没有男人宠着,再没有个有力的靠山,根本是不行的。”
文瑾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抬脚砰的一声,将屋门给踹开了,面色愤怒地走了进去,怒道:“好呀,那就看看,没有男人宠着,没有有力的靠山,能不能打得你两个满地找牙!”
娄淑彩和薛凝当即变色,文瑾的眸色甚是骇人,她二人不由打了个寒噤。
“来人,这贱人想闹事,拦下她!”
娄淑彩立即命人过来拦阻。
文瑾大步往前,“怕什么呀,咱们娘仨亲热他一回!”
娄淑彩急声道:“文瑾,大家都是文明人,你可是和君上一起念过书的,大道理你懂。君子动口不动手!今儿御驾在家,是凝儿回门的好日子,我可陪你丢不起这个人!君上看见了,你保准遭殃,老爷也不会饶了你!”
“我又不是君子。你不是说了我是贱人吗?”
文瑾冷笑着道:“贱人哪里讲什么大道理,贱人只懂得动手呢。今儿我还就想丢人了!我可太爱在御前失仪了!”
文瑾此时已经怒急了,过来了两个丫鬟要拦住她,文瑾抄起母亲的牌位便左右各一下把丫鬟打得头懵,捂着头不敢靠近了。
文瑾对于此刻失态甚至失控的自己是感到陌生的,她从不知被逼到极点,自己是这般泼辣的。
如果可以,谁都想做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吧,她也想呀。可她必须要保护自己挚爱的亲人!又想起娘说过,瑾儿要温良贤恭,自己要让娘失望了。
文瑾看着那俩丫鬟,“滚出去。”
两名丫鬟年龄小吓得抱头去了门外,朝着薛相爷的书房去通报了。
文瑾死死地盯着娄淑彩和薛凝,她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仅存的理智下,她将门关了起来上了门闩,以防家仆进来,自己怀着孕被打或者被踢肚子,绝对讨不到好处。
拴好门,她拎着母亲的牌位,逼近娄淑彩和薛凝。
薛凝明显地害怕了,躲在她娘亲的背后,“娘,她的眼神好可怕,好像地狱里来索命的恶鬼,她是不是被她母亲附体了啊。娘啊,她好粗鲁呀,女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呢!真是不雅极了。”
娄淑彩厉声道:“怎么,你还敢打我这堂堂相爷夫人不成?借你两个胆子!我警告你,你不要把事情闹大!不然我让你好看!”
“谢谢你借给我的两颗胆子!不然我打得可没这么痛快!”
文瑾如疯了一般,拎起母亲的牌位朝着娄淑彩的头挥了下去,一下子便打出血来。
娄淑彩的尖叫声在室内响起,“啊!!”
“这一下,是替我弟玉甄打的!”
文瑾红着眼睛说着,她意识到闯祸了,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打了再说!
“杀人啦!”
娄淑彩平时使唤下人惯了,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力气,也没有料到文瑾有胆子打她,毕竟她是现在的薛相夫人,是薛府的主事主母。
第59章你何不直接告御状?
文瑾再度往着娄淑彩的头上打了一记,“这一下是替我妹宝银打的!”
娄淑彩哀嚎着倒在地上,血液洒了满脸都是,“来人啊,快来人啊,小贱人她杀人了!”
“这一下是替奶奶打的!”
“这一下是替我自己打的!”
“剩下的是替我娘打的!”
“你不配住我娘的屋子!你虐待我弟弟,虐待我妹妹,他们才八岁啊!你占我娘的屋子,毁我娘的牌位,你是魔鬼,你去死!我要杀了你!”
文瑾打红了眼,母亲的牌位本就快碎了,她将膝盖压在娄淑彩身上,不知道往娄淑彩的头上打了多少下,一双胳膊也抡酸了,母亲的牌位也打得稀烂,娄淑彩哭嚎的声音逐渐听不见了。
“杀人了!文瑾谋杀主母了!”
薛凝吓得变色,整个人都傻了,见母亲不动了,便连忙逃走去叫薛相爷过来主持大局,自己的娘亲就要被文瑾打死了,“文瑾目无尊长,试图杀人,应该抓她去坐牢,把牢底坐穿!让她偿命!”
文瑾不知道自己挥着母亲牌位多久,她只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理智,停不下来了,只知道要杀掉娄淑彩,替自己的亲人出一口恶气,至于后果,她不知道有什么等着她,娄淑彩是傅景桁的岳母,他得罪了傅景桁,不是么。
杀人是可怕的,娄淑彩的血喷溅了她一身一脸,腥气得要命,她如置身黑暗,见不到光明,听不见声音,看不见东西,也不能喘息了。
直到有人将她肩膀轻轻抱搭住了,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从深渊里把她往外拽,那温润的嗓音对她柔声道:“呼吸,你不能不呼吸的。不会有事。莫怕。”
文瑾抬起眼来,便迎进了蒋怀州的那布满心疼的眼底,她的眼睛突然模糊了,与他惨然一笑,随即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过度紧张竟然忘了呼吸,这时猛地透过气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来,“怀州哥哥,我是不是杀人了!”
蒋怀州温声道:“没有。不要担心,她只是昏厥了。”
文瑾手脚颤抖,叫着:“怀州哥哥。”
便在此时,傅景桁将龙靴迈入了厅内,他在蒋怀州的怀里看到了绝望无助,浑身是血,缩在蒋怀州怀里寻求保护的文瑾。
傅景桁深知,他的冷落使她失去皇宠,是造成她今日遭遇的源头,若非他冷落她,薛府娄氏不会如此嚣张的欺辱她的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