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相如刚才气得头疼,也忍得牙酸,现在压在她身上,只觉得十分解气。可没一会儿,那柔软婀娜的轮廓慢慢被他留意起来,只觉得十分不能忽视,一时间只觉得一阵阵的血气上头,是三十年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漱鸢因为他扑得忽然,没有丝毫准备,骤然间被压在他身下,呼吸乱了几分,那柔软的山峦一起一伏地,将抹胸上的牡丹绣纹拱起又落下,仿佛在邀请。
春帐暗暖,不是良宵胜似良宵。
宰相看得嗓子一腥,脑子空白片刻,脱口低沉了一句,“你还看什么了。说说。”
那声音像是呓语,不大,却带着一种蛊惑。
漱鸢闻言,脸色不知不觉红了。看看那些画还好,可他叫她描述出来,却又实在是说不出口。
她头一歪,避开宰相的视线,支支吾吾道,“其实……也没什么……”
那一段没有遮掩的白皙突然袒露在他的眼睛里,他暗自咬紧牙沉了沉气,明知道再继续下去怕是要万劫不复,可真的走到这一步,却又舍不得离开。
抬眼见她的手腕有些红了,房相如心一软,慢慢松开了手,她立即像是挣脱开的雀鸟似的,刷地一下攀上他的肩,半抵半扶,很是撩人。
宰相垂视片刻,忍不住缓缓俯身贴近,直到停在她的唇边时,沉默的凝视一阵。
公主朱唇微启,明眸善睐,只是眼中有点期待,还有点惊慌,大概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无声是最可怕的,因为沉默中渐渐燃烧起一阵怪异的暧昧和吸引,叫人觉得危险,却又勾引着人去明知故犯。
他悬在她的唇之上,并不再继续做什么,只是目光扫过她眉眼的每一处,仿佛许久都未见了似的。
房相如知道她在等,等一个未知的结果。
世界上如此痴缠纯致的女子,除了她,还有别人吗?
费尽心思地将他弄上山,笨手笨脚地要和他成好事,结果自己却是个半吊子。
若是再辜负,岂不是太不懂风情了?
宰相想到此,一缕淡笑自嘴角不经意地倾斜而出。
“你笑什么?”
漱鸢尚不知情,蹬了两脚榻表示不满。
“笑你。”
“我有什么好笑的?”
两人一言一语,贴得又近,彼此之间升腾起一阵湿润。
公主可人,实在叫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宰相压得近些,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沉沉问道,“臣……想以下犯上了……行不行。”
她垂眸就能看清他唇上的纹路,倒了这一步,宰相想做什么,自然傻子都懂。
公主盯着他的嘴唇,本想说准了。可谁想,他深沉的目光看着她,满目虔诚地等着她的允许,叫她不好意思开口了,只好涩涩地点了点头。
他得了恩准,终于俯身倾下,温热的唇贴在她的嘴角,然后是额头,鼻尖,朝圣似的一一吻过后,却不敢直接亲上去她的。
他撑在她的头上,犹豫了起来,四目交叠中,漱鸢轻轻咬唇,忽然抬手环手上他的脖子往下拉,半仰着头,在他唇边轻轻舔了一下。
柔软湿润的触感叫房相如浑身一震,电光火石似的在周身炸开,没再迟疑片刻,直接将自己的唇反压了上去。
起初像蜻蜓点水似的只是擦边而过,后来愈吻愈深,气息也凌乱了起来,仿佛只有和她继续下去,才可以呼吸。
感情这事情多么的妙哉。在朝堂上那么一个严苛疏淡的人,也可以吻得这样缱绻,仿佛此意绵绵无绝期似的。
大概是压抑的太久了,充沛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斜而出,他含住她的唇瓣,又慢慢放开,如此反覆,叫她险些难以自控地发出一声参银。
她被他的袭击微微惊到,可没一会也被他引导着投入其中。他的唇像梅酒似的,温烈浓浓,将她吻的愈发沉醉,必须趁着他离去的片刻,才能张嘴喘息一下。
漱鸢心头打颤,气息交叠间一把推开他欲倾下来的唇,抬眼问道,“房相为何如此娴熟,令人颇为不安……”
他闻声一怔,然后淡淡笑了笑,任凭她的指尖质疑着勾勒自己的唇,低沉道,“对于男子来说,此事,无师自通。”
她听得扯了下嘴角,挑了挑眉毛,然后故意贴着他的耳字字回敬道,“衣、冠、禽、兽——”
此话当如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