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忽然惊呼一声,只觉得腰身一紧,他扣着她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将她又往怀里惩戒似的搂了搂。
她微微后仰着看他,不甘示弱,“是不是高内侍送给你的那个女子伺候过你了。”
他义正言辞,“除了你,不曾有他。”
她满意地笑了笑,“你敢发誓吗?”
“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他说的时候,语气里带着点湿润,低低沉沉地灌入她耳朵里,感到怀中的她难耐地扭动了一下。
而在他说完之后,又无意中瞥见她的耳垂,小巧精致,十分可爱,他看得怔了,于是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亲,只觉得唇边所触之地是十分的柔软圆润,他的吻自那里蔓延到她的脸颊,额头,鼻尖,嘴唇,然后他一面吻着,一面动情道,“臣仰慕公主许久了……能够得公主垂爱,臣从前实在没有想到。”
是不是到了这种时候,男人都会如此感性?
漱鸢听得喜上心头,一把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入他的交领之中,尽情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她喃喃了一句,“我多想和你这样朝朝暮暮啊——”
他将她拥得更紧,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早知如此……”
何必前世呢?如果上辈子知道她这般的依赖自己,恐怕一切悲剧都不会再发生了。
想到久远记忆中那个已经死于鸩酒的李漱鸢,就那样在人世间烟消云散了,他忍不住心痛几分,侧头以唇贴着她的发髻深深吻了吻,不再继续方才的话,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认真道,“会的。”
漱鸢听罢,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视线对着他的视线,四目缱绻,“你会觉得我不听话,脾气大,不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吗?”
她总觉得房相如以后一定会娶个贤良淑德的女子,操持宰相家业,必要如此性情。可一看自己,断然不是那个路子的,于是忍不住问了一问。
他扬了扬唇角,被她的问题弄得有点哭笑不得,鼻尖点了点她的鼻尖,难得敞开心扉,带着几分纵容的意味道,“臣就喜欢你的不听话!喜欢你的脾气!”
她说那你以后要吃点苦头了,说着,抬脸吻了吻他的唇,断断续续中,她又学起来方才他吻自己的方式,轻轻地半含住,然后又放开。
房相如被她撩拨的心神不稳起来,他不得不承认这方面她是个好学生……甚至,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她的唇软得不像话,他来不及回应,她又玩心大起似的追到他的耳后,又学着他的样子反覆吻了吻。
细碎的浅笑温温热热地扑在耳边,他低沉地闷了一声,险些失态,连忙将她一把按了回去,抬眉警告道,“那里不可。”
“为什么?”
她其实已经隐约有些明白,可依旧装乖似的懵懂地问了一句。
房相如不说话,耳后那等敏感的晋江之地,岂能叫她乱碰……
漱鸢心起一念,偷偷咬了下唇,忽然趁他一个不注意,悄悄顺着他的身下探去……
第53章
颠张狂素。
宰相平日里虽为人疏淡清贵,可心中也有倨傲的一面,大概文臣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的性情。房相如善书法,其中最爱怀素,一笔下去,力透纸背,腕骨游走,一气呵成。大概他的全部清高都付之于此了。
可写的再好,笔不好也没有用。不过,他有幸得了一只家传的上等毛笔,一直藏于家中私密之处,虽然不曾真的用过,可观之甚好。
说起笔毛,那有的人的笔是羊毫,又分成陈羊、颖羊和净羊。可不论怎么说,都是羊,这羊毫虽容易着墨,可是性均柔软,过于精细,实在是不能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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