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谏扭头看了荷香一眼,道:“给曹姑娘收拾东西,送她回家!”
摘去夫姓,她就不再是这村里教书先生的夫人了,从此也没有人再称呼她一声师母。
荷香巴不得把人送走,点头就朝曹春花装衣服的柜子去,祝华见状发了疯一般地过去阻拦,两人扭打成一团。
“祝芙!”
祝谏冷声一喊,瞪着祝芙,意思是让她也去帮荷香的忙。
祝芙被他这一声吓了一跳,向来听话的她此时却是有些不忍心,尤其看到曹春花一脸呆滞的模样和祝钰在一旁哭得嗓子都要哑了。
“爹,二娘她……”
“怎么,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
祝谏盛怒之中,大有谁说情谁就跟曹春花一块儿滚出去的趋势。
祝芙一惊,转而看了祝繁一眼后咬唇去帮荷香架住祝华,一时间,屋里又是哭又是闹的,好不热闹。
曹春花可算是找到魂了,眼泪却是唰唰地往下掉,她知道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的计划失败了,但休书……
“相公,你不能……你不能休了我……”
她扔掉休书,爬着走到祝谏脚边,然后拽着他的长衫起来,“相公,不能休了我……我都是为了你啊……都是为了你啊!”
因为之前的折腾,曹春花现在可谓是衣衫凌乱,狼狈不堪,加之她为了取得很好的效果,在那碗汤之后还特意服了一些干药粉,裙子上的那些点点血迹尽管看着不多,却是真的把身子给伤到了,虚弱又狼狈。
“为了我?”
祝谏笑了,却是那种不达眼底的笑,“便是为了我,所以你要挑拨我与繁儿的关系,为了我,你连家里其他人也不顾了,曹春花,你好狠的心!”
说完,又扯了扯嘴角,笑道:“当年,便是你对我下药,我也从未像现在这般怪过你,我念你一个女人家着实不易,念婉柔先前的确与你交好,念你为我生儿育女实属不易,可你呢?祝芙祝繁是我跟婉柔的女儿,便是你再不喜欢她们,也用不着以这般阴毒的法子赶人,呵,我真是看错你了。”
说罢,冷笑一声将曹春花扒在他身上的那只手给甩开了。
曹春花哭得满脸泪水,眼睛红肿着,哪里还有楚楚可怜的模样,剩下的只有狼狈。
“不……不是这样的,相公……”
她过去重新扯住了他的衣裳,哭着说:“相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打我吧骂我吧,你怎么样都好,就是……就是求你,求你不要休了我……”
下堂妻啊,被休离的女子这辈子就是真的毁了,当年她想尽办法才嫁给了他,受到了多少谩骂与指责才嫁给他的啊!
她那么爱他,那么的喜欢他,他怎么能……怎么能……
“算了吧,”
祝谏再次扯开她的手,垂眸看着她那张布满眼泪的脸,冷着说道:“怪只怪你我夫妻缘分已尽,再这样下去对你我都不好,我还想看我女儿嫁人生子。”
言下之意便是,你若再留着,指不定哪天又下药了,届时他连自己的儿女成亲生子都看不到了。
曹春花面色一白,僵硬地扭头,看到的就是祝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父女俩的神情,如出一辙。
“是你对不对?”
曹春花松了手,一步步朝祝繁走去,“是你捣的鬼是么?你等的就是这一天对么?”
没错,是她让胡天顺说她小产的,她也没怀孕,她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法子彻底让他对祝繁寒心,彻底将祝繁这个小贱人赶出家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