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根据聂毅带回来的手表,上面只提取到你和聂毅的完整指纹。不过从表带上面提取到了抓捕对象的血『液』,最后检测的结果在dna库里找到了匹配。”
能匹配就表示有过犯罪记录,段寒江伸手去拿宇文枢手里的报告,感觉到宇文枢的异常。
宇文枢没有松手,而是认真地对段寒江说“不是罪犯备案记录,而是系统的登记记录。”
段寒江怔了片刻,这个结果他其实并不惊讶,是警察系统里的人,正好地说明了为什么对警察的各方面都这么熟悉。
在正义路上最后跑偏的人,并不是不存在。
于是他用力把宇文枢握在手里的报告抽出来,翻开,只看了一眼立即惊住。
“蒋信义?”
段寒江念了一遍报告上的名字,“他不是八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宇文枢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回道“对,系统上记录的是,被6谨闻枪杀。”
段寒江握着报告的手,突地骨节狠狠突出来,视线紧紧地盯着纸上的照片,只不过两寸的登记照,却仿佛占满了他的视线。
蒋信义曾就职平都市刑事科学技术所,八年前被6谨闻枪杀在物证保存室,最后一把火连尸体一起烧毁。
虽然蒋信义的尸体被现时已经认不出模样,但是在dna技术面前根本不可能做假。
可是如果蒋信义八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么现在这个人又是谁?还是说当年在验尸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是不是说6谨闻,其实没有杀人!
这个想法让段寒江心里那座沉寂了八年的火山怱地沸腾起来,不受控制地喷而出。
“段队。”
宇文枢盯着像是走火入魔的段寒江,硬是将他拽紧在手里的几张打印纸抽出来,严肃地说道“无论这个结论代表什么,请你先冷静。”
段寒江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很冷静。”
宇文枢不想跟段寒江争论他冷不冷静地问题,准备让他在边上先晾一会儿。
“宇文主任,给我看下。”
聂毅走过去,突然『插』话。
宇文枢把报告递给聂毅,用眼神指了指段寒江,意示他注意一下段队的情绪。
聂毅点着头,先瞟了眼愣成人形柱子的段寒江,然后视线低到报告上,上面的照片让他倏地眼睛一亮,他终于想明白为什么那人认识聂云青了。
他八年前就见过这个叫蒋信义的人,是聂云青的赌友,只是那时蒋信义脸上还没有疤,是个平头,不像现在这种一看就有反派的样子,所以他一时没有想起来。
“寒哥,我以前见过这个人。”
聂毅拿着报告,两眼放光地对段寒江说。
冒充了半天柱子的段寒江终于恢复成人,对上聂毅的视线,意示他继续。
“这个人,以前和我爸一起赌的!我见过他,刚才在别墅里的时候,他跟我说他知道我爸真正的死因!”
别墅里聂毅和其他人的对话段寒江都听到了,他当时也确实在怀疑那人和聂毅当年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又联系上了6谨闻。
他突然想起那时他去给6谨闻上香的时候,聂毅也正好去给他爸上香,如果两人死在同一天,也只是巧合?
宇文枢去喝了口水回来,看到聂毅变成了和段寒江刚一样走火入魔似的表情,他不禁推了下眼镜,不知道这两分钟,两人说了什么就相互感染了。
不过不等他问清楚,那两人同时点了下头,像是达成了什么一致的协议。
段寒江说“先把人找到了再说,现在确认了身份就好找多了。”
“嗯。”
聂毅赞同。
这抓捕任务没有抓到嫌疑人,主要负责张赫,还有洪国光都一起被领导抓去批评了,段寒江逃过了一劫,但是逃不过破案的压力。
他刚决定叫人出去找人,曾询就走进了技侦室的门。
“段队,洪局让我传话,今天之内一定要抓到嫌疑人,不然——”
曾询的语调没什么起伏,就像这跟他都没关系似的,他就只负责传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