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看着林洁霜的睡容,现她仿佛做了噩梦般不安地蠕动着,额际还微微渗出冷汗。
他下意识轻轻为她拭去,抚平她紧揪的眉心。忽又想到什么,他走往工作室,不一会儿,他拿了一只小鼎,里头装有菩提子和一种他特制的香料。这种香料燃烧后的香气有安定神经的疗效,每当他心浮气躁时便会使用,所以他想让她试试,或许能噩梦不再。
他守在她身畔,嗅着花香在整个房间弥漫,然后,他感觉出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他才满意一笑。
端详着她清丽带点忧郁容貌,司徒黄魅不由忘情低语“是你吗?我生命中的另一半,冥中所安排的,会是你吗?”
他们司徒家的人直觉向来灵敏,当他乍见她的瞬间,他便感到自己身体内的部分细胞产生了变化,他相信这种直觉,也想——捉紧它。
手又不由自主抚上了她的脸。她并非那种让人一见就惊艳的女孩,她的骨架纤细,五官细致,瞧久了才耐人寻味。他很喜欢这种清清秀秀、干干净净的女孩。
不会错吧?他几乎可以确定是她。
睡梦中的人儿感受到了颊上轻柔、温暖的抚触,嘴角不自觉地微扬,好像怕那触感会突然消失似的急忙用手捉住它——司徒黄魅一怔,随即笑得好温柔。结果,这晚他一个字都没碰过。
林洁霜辗转醒来,一时之间她有些茫然,但借由窗帘隙缝泄进的一丝光线让她明白并不在自己的床上。蓦地,一个念头闪过,她忙翻看被单下的自己——喔,还好,衣服全在。
接着,她打量周遭环境,一股清香隐隐传进了她的鼻子。她以为是床头柜上那束鲜嫩欲滴、看起来像刚摘下的白玫瑰所散出的,结果仔细一闻,才现原来床底还另有一只小鼎。
脑子在此刻启动回忆,当她了解到自己为何身处此地时,她不禁暗暗懊恼——都是那杯红酒惹的祸!而她也从不知道自己竟连那点酒量都没有。
轻巧地下了床,她走过去拉开窗帘,房内立即被阳光充塞。然后,她现房内另有两扇门,右边那扇有通风口,显然是浴室,她走近一瞧,全是男人的浴用品,且只有单份。她打开水龙头为自己梳洗一番。
继而小心翼翼转往左边那扇门——先映人眼帘的是一套完整的电脑硬体设备,她依稀记得黄魅说过他是位作家那么这显然是他的工作室了,而且是个比他睡觉的房间还大些的工作室。
浏览过那套人人称羡的科技设备,她往后方那一柜子的书籍走去。当她看见标明“未鬼”
着作的作品占柜中的三分之二后,她不屑地撇撇嘴,不愿多看地转身。
想不到黄魅居然是那个“未鬼”
的死忠书迷,似乎每本都买齐了。
但看在他还算是个君子的份上,她就不批评他的嗜好了。只是,他把房间让给了,那他睡哪?
想起了床头那束白玫瑰,她又走进房间,不由自主地盯着那洁白无瑕的花朵怔——多么美好的纯洁呵。
情不自禁抽出一枝,她现茎上的刺全被人给剔掉了。
是他吗?
一定是。自昨晚相识那刻起,她就不断觉他是个细心和体贴的男人。
不经意瞥见了另一边床头柜上的闹钟,她骇然低叫——啊,老天啊!她要迟到了!啊,她的全勤奖金!
来不及留下只字片语,也来不及仔细探索黄魅的家,林洁霜飞也似的直奔出大门——司徒黄魅在温室照料完那些花之后回到房间,现林洁霜已不在床上,很明显的,她已经离开了,并且走得一声不响。
就这样吗?
他们有如此交集却无后续情节展?
莫名地,他感到怅然满臆……“黄魅,你在房里吗?”
伴随着敲门声,传夹嫂子丁芃妮的叫唤。
他打开门,一贯温柔谦恭却挥不去那抹郁,问“什么事?”
丁芃妮没直说来意,反倒审视他“你怎么回事?一脸失恋似的忧郁。”
司徒黄魅哑然失笑。
“大嫂,你别开我玩笑了,又没对象,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失恋?”
“我只是打个比喻,真正的情绪是什么,你应该心里明白。”
莫非……大嫂撞见离去的洁霜不成?
“你——刚刚有看到什么吗?”
司徒黄魅试探。
“你觉得我可能看到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