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芃妮反问。
司徒黄魅挑眉耸肩,笑得有些不自然。
“大嫂,我怎么觉得近来你愈来愈敏感了呢?”
“别忘了,母性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说说刚才被打断的事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司徒黄魅巧妙转移话题。
丁芃妮拿出一只牛皮袋交给他。
“可不可以麻烦你跑一趟公司?魑忘记带了,我记得他提过下午的会议需要这份资料,你在中午前抽个空帮我送去好不好?”
“没问题,这点小事交给我就行了。”
“谢谢。”
丁芃妮上楼前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黄魅,当我是大嫂,有事可以找我谈谈。”
他点点头。
“我会的,别为我操心。”
她还是迟到了,而且不止一、两分钟,是整整半个小时。
林洁霜望着打卡钟上的时间含恨咬牙——她的全勤奖金果然飞了。
都是黄魅不好!干什么把她带到他家去呢?害她在不熟悉路况的情形下转错了车,一折腾,想挽救也没办法了。
至于叫的士是她从未考虑过的行为,但她扼腕,若稍早想到这点就好了,奖金泡汤比起的士费可让她心痛多了。
然,此刻说这些都于事无补。瞪着卡上的时刻,她徒然喟叹否则能怎么办?她总不能擅自将时间倒转吧?
强打起精神走进办公室,沿途有不少同事投来诧异的目光,仿佛她今天穿错衣服或怎么的。
哼,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般人偶尔迟到算正常,甚至还有人把迟到当一天的序幕,而她——林洁霜这奉全勤为信条的人居然迟到了,且还穿着昨天的衣服,这诡谲的情况铁定有内幕吧?
这样的问号清楚地写在每个人的脸上,她想看不懂都不行。真是!他们这群人天生就这么爱管闲事吗?为什么不能先管好自己?人类!
有些悻悻然地坐进自己专属办公桌,动手要开始工作,与她隔一面墙的长官似觉她的到来,刻不容缓地召见她。
她心一沉——不会吧?连上司也有话说?
战战兢兢地开门进总经理室,林洁霜有点怯于面对上司的视线。
“你终于来了,生什么事了吗?”
司徒黑魇真切地关心道。
这个秘书进公司一年多了,所有表现他心里有数。在工作上,她认真负责,一丝不苟,但在人际关系上,她不知是不擅或不愿去经营,总见她独来独往。
在这互动的社会中,她此行径是特立的,也因此比较吃亏,太冷漠到旁人无从现她的好。但是,对于这样一个女人,他反倒产生惺惺相惜之感。
二十五岁,应该是一个女人最美丽动人的时候,为何她却浑身缀满忧郁的蓝和淡漠的灰呢?
曾翻过她的履历,上面只填了姓名、出生年月日和电话、地址,家庭状况是一片空白,经历也可能是虚构的,再加上她没有朋友,所以她的一切都神秘得令人好奇不已。
他想或者有人真心想与她交朋友,但她实在太难以亲近,不论对谁一概有礼而疏远,连这直属上司也不例外。他几次试图改变,偏偏她总无动于衷,公事公办又完美得令人无从挑剔。
但今天她会迟到实在儿反常了,他非常笃定外头那群人皆有同感,且已不断出各种揣测了。
林洁霜因上司温柔的问候愣了愣,继而艰涩地在脑中榨“理由”
——“我……我……睡过头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