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与他接触过的人,只有唐果。眼下唐果恰好出现,马车如释重负,觉得自己可以一边凉快去了。
唐果来之前,莫愁予面向落地玻璃窗,望着江边一排排钢筋水泥搭建的高楼大厦。
唐果一露面,他回头,目光第一时间锁定她。
和他断了后,从来都只是旁观身边朋友恋爱的人,还没走近他,就傻住。
他们之间,分明差一句类似于“我们重来”
的总结性对白,可有时候,在已经清晰明了的感情面前,好像没必要计较于这种无关痛痒的细枝末节,好像只要这个人是他,任何不可轻易断言的,不可盲目相信的,都变得可断言,可相信。
他的目光,让她有种被烫到的感觉。
“哈尔滨有什么想玩的地方么?”
想玩的?唐果反应一会会:“……啊,有,我想去冰雪大世界,不过现在都四月了,早关门了。”
她看着他,手指依然纠结地拧着,心里想的全都是:怎么开口去隐晦提熊的事啊,怎么提……
莫愁予一眼扫过她贴在小腹前快要拧成麻花的两只手,将她的局促不安理解成还不能够立即适应他。
“有件事。”
……什么事?他要主动提小熊的事吗?
唐果顿时不自觉地挺直腰杆,仿佛预备聆听领导下达重要指示。
莫愁予蹙眉,她这种反应过激的状态,令他烦躁一整晚的心情,又添了一把堵。
她在紧张,和害羞引起的紧张不同,她的眼神发怯,看得出是在害怕什么。
怕他?
几乎是立刻,他目光滑向后方:“马车,你先去餐厅。”
“啊?”
突然被点名,马车一愣,“……哦,哦,好。”
转身便走,一刻不停。
他早就想走了,硕大的电灯泡亮在一旁,他自己都觉碍眼。
房门一关,唐果还在转头望着,忽觉立在窗边的人,似乎正迈步走来。
迅速把头扭正,他停在她面前,挺拔的一道身影,笼罩住她。
“时间紧,明天还有其他工作,下午就必须回北京。”
他低头看她,遮挡着终于放晴的稀疏日光。
唐果“噢”
一声,点头:“这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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