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对画溪道:“待会儿连翘会把汤药送过来,你且看着他。莫让他乱动,我这会儿该去给爹娘请安了。晚些时候再回来找你。”
画溪送她至门口,道:“麻烦你了。”
骆葭瑜朝她笑了笑,便走了。
画溪走回屋里,柏之珩已经重新躺下,他伤口包扎好了,脸色却还有些白。
画溪坐在床沿,将屋里的火盆挪得离床近了些。
屋外传来叩门声,连翘端着托盘福了一礼,轻声道:”
李姑娘,柏将军的药熬好了。”
托盘上除了药碗,还有一盅莲子粥。
“多谢。”
画溪道。
连翘摇了摇头,垂首进屋,将汤药搁在榻边,柏之珩端过一饮而尽。她又另倒了清水给他漱口,然后一边收药碗,一边笑盈盈地对画溪道:“李姑娘不用跟我们客气。我们家姑娘回来之后经常跟我们说姑娘你的事情,姑娘说在江丘多亏你的照顾。所以姑娘千万别跟我们客气,跟我们客气就是跟我们姑娘生分了。”
连翘笑起来格外甜,声音轻快活泼,听着人也喜庆爽朗了不少。
说完她盈盈屈膝,又对柏之珩一礼,随即退了出去。
“嘴里还苦吗?要不要再喝一盏茶?”
画溪看着柏之珩。
他摇摇头,喝了两口莲子粥,便将碗搁下了。
画溪将凳子端过来,在床边坐下。
“柏大人。”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脸。
柏之珩低头看向她。
画溪咬咬唇,道:“白日在山道,我问过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柏之珩笑笑:“此地离我的驻军之地很近,我有事正巧路过。”
“没有这么巧的事。”
画溪笃定地打断他:“你知道我会从这里经过,对不对?”
柏之珩看着画溪,片刻后,脸上浮起一丝无奈的笑意:“若你不问,我当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起。”
画溪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的确,我知道你今日会从阳川经过。”
柏之珩直言道。
“你怎会知道?”
“那日在信城,你告诉我景仲已经发现我入了柔丹。我……当天夜里便返回兰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