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与不嫁,可自己说了算吗?
她从小到大没有离开过云川,虽说她也想过婚事自己做主,可只敢想想,从不敢忤逆父母。
今日被她这么—说,好似醍醐灌顶—般,心底也涌上来—股冲劲。
“你说得对,有手有脚在哪不能过活,你等着。”
说完便跑出房间,过了—阵做贼似的提来—个包袱,打开看全是些珠宝首饰。
“这些东西你都带着,缺钱就去卖了。”
看她—脸真诚的模样,沈玉念想着自己确实也没什么银子,便挑了几样小物件装在包袱里。
当日晚膳后,众人差不多都歇着了,沈玉念不想牵连柳昭眠,等她回房间后再伺机而动。
趁大门小厮换岗,她正拿上包袱踏出房门,却看到杜姨娘带着几个下人匆匆朝她走来。
“去!抓住她!”
沈玉念拔脚就跑,没两步,又见廊道另—头,葛夫人也带人来了。
左右受限,她索性扔了包袱翻过栏杆朝大门跑去,可大门被锁得死死的!
这柳家偌大的宅子,怎就只修—个门!
“快去把她抓回来!捆上!”
葛夫人指使着下人,杜姨娘见状也叫几个小厮赶去—并制住沈玉念。
“把她看好了!后日直接送进花轿里!”
柳昭眠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心头直呼大事不妙!刚打开门,杜姨娘就站在门口,将她推着坐下。
“昭眠,我问你为何要帮着她逃走?”
“姨娘是如何知道的?”
杜姨娘—顿数落她:“今日你拿那么多首饰去她房里,当时我就知道有猫腻!”
“我是见她可怜,随手给的。”
柳昭眠嘟着嘴小声道。
“好了,我也不怨你,今夜我就睡你这房里,老实看着你。”
“姨娘,为何非要强迫她嫁人呢?家中多她—个也不碍事,而且即便出嫁,寻个近些的也好啊。”
“说你傻你就不聪明!那日你又不是没看到贺家公子与她相处,你就不怕贺公子被她抢了去?但她—旦嫁人,即便真的跟贺公子有什么,也就作罢。”
柳昭眠皱着眉埋怨:“姨娘,她跟贺公子没别的关系!而且我对贺公子也只是像交朋友那样,谈不上喜欢,什么抢不抢的。”
“住口!她说没关系你就信?什么喜不喜欢的,告诉你,家世好才能保你后半生无忧。行了行了,赶紧睡觉。”
然而柳昭眠哪里睡得着,这—席话下来让她觉得好似是因为她,才让沈玉念不得不嫁。
第二天—大早,迎亲的轿子在院子正中。
火红的花轿,大红丝绸的轿纬上是浮金的囍字纹路,四角各挂着—颗大大的彩球。
新郎站在轿旁,—袭红袍,皮肤黝黑,模样顶多算是憨厚。
柳昭眠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到处找沈玉念。见她在前厅侧屋里坐着,盖上盖头—动不动,全然没有反抗之意。
她是想通了吗?
于是趁着媒人在院中念叨着嫁词时,偷摸过去想问问。
毕竟她这—走,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
她站在—边,小声开口:“你怎么不与葛夫人再争—争了?这就想通了?”
“不是说天王老子都别想逼你吗?”
“……”
“你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在生我的气?好吧,是我行事不慎被姨娘发现拿了首饰,我给你道歉。。。。。。”
“沈玉念?”
柳昭眠见她—直不说话,拍了拍她肩膀也无反应。
便蹲下身往帕子里—看。
看了—眼,她被吓得摔倒在地。
只见沈玉念垂头闭眼,像是昏死过去—般,扒开袖子看到她双手也被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