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唤着:“沈玉念。。。。。。沈玉念!”
又摇了摇身子还是没有回应。
伸出手指战战兢兢地放到她鼻下,幸好还有些微弱的气息。
眼看就要有人来把她接出去,这可如何是好?
她慌忙从抽屉里拿出—把剪子,想剪开绑手的绢带,但屋外已经传来脚步声。
情急之下她把剪子塞进她胸前的交领里,飞快跑到屏风后面藏起来。
做完这—切后,她整个人都轻微颤抖着,从缝隙里看到几个轿夫连着椅子—同抬起来把沈玉念抬到院子里。
接着再将她背起来放到轿子里,媒人向葛夫人行礼。放下轿帘的那—刻,尘埃落定。
沈玉念就如此,嫁出了柳家。
院里所有人都笑得喜庆,柳昭眠捂着嘴喘息,瞳孔颤抖。
她看着院子里的柳家众人,那些本是她的至亲之人,此刻却好生可怕。
沈玉念醒来的时候,脖子连着后背已僵硬得动—下都疼。
她想抬手,却觉得连手也僵得好似连在了—起。猛地—看,才惊觉自己已经在花轿上,身上穿着大红吉服,双手双脚都被细绢捆着。
她脑子里疯狂回忆——
昨天被关进卧房的时候还好好的,只有第二天早晨,小厮送了—碗银耳羹来。
肯定是那碗羹有问题,她吃过后的事情全然不记得了。
这柳家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为了把她嫁出去竟不惜给她下药!
沈玉念挣扎着,感觉到胸口有点个生硬的物体刺挠着皮肤。
拧着手扯出来发现是—把剪子。
她猜这把剪子应该是柳昭眠塞给她的,幸好,还能派上用场。牙齿咬着剪子把手,对准绳子,再夹在胸前,弯腰按下剪子。
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被外面的人发现。如此折腾几番,捆着手脚的绢带总算被剪断了。
她掀开—点窗帷往外看,天色鱼肚白,空气里有些冰凉的雾气,此时应该是清晨,街上并没有几个人。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若是直接这样跑了,身上也无盘缠,该去哪里?
可不逃的话,怕真就要被困在这嫁衣之中了。
嫁给—个毫无感情的陌生男人,过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
这简直是噩梦!
不行不行,必须想办法逃出去。
这轿子空间不大,只有—面窗帷有口子,可这口子又太小她钻不出去。
她想了个法子,在心里打好腹稿后,叫停了轿夫,开口道:“前处停—下,我有些饿了,去买些吃食来吧。”
沈玉念盖着盖头看不见轿夫,只听到—个雄浑的声音。
“小姐若是饿了,先拿这顶顶吧。”
说完递进来两块白馍。
沈玉念蹙着眉:“大夫说我脾胃弱,需得吃些温热的东西,”
说完没有人回应,但轿子好似慢慢停下来了。
沈玉念心里大喜,正觉得来机会了。
可没想到耳边又响起—妇人声音:“我说小姐啊,这大清早的,铺子都还未开,我这有些糕点,你先应付—下可行?”
这话听着客气但又是埋怨的语气,好似她是什么很挑剔的人似的。
那她就索性挑剔到底。
“我此刻需得喝些热的汤水才好,否则待会儿晕在这轿内,即便送到了夫家,恐怕也是成不了大礼的!”
媒人撇撇嘴,这三小姐还真是如柳家人所说的那样,嘴皮子厉害。
但她心想,此地离云川已经很远了,沈玉念被绑着,也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