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拿过魏晓雪手中的药罐,闻了一下,就微皱眉头,把它放到了案几上。
“关键是?”
说着,转身走向床边的矮柜。从里面搬出一个,成年男性鞋盒大小的黑匣子。
伸手进去踅摸一番后,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圆筒状的红褐色瓶子。
“关、关键是,他这回不知道在哪受的伤,半天都不见伤口愈合,身体还瘫软无力……”
魏晓雪挣扎片刻,还是避重就轻地解释了一下。
不知在哪受的伤?!
药师一听这话,去拿纱布的手不由顿住。扭头看了她一眼后,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这应是吸血鬼抓伤的,身子瘫软也是其爪尖微毒所致。虽不知您为何有意隐瞒,但您若不想说,我便不会问。”
药师又蘸了些瓶中的液体,“只是此伤特殊,须得用我这特制的伤药,方能迅排毒止血。寻常止血药,对此无效。”
“那我不是白费劲了?”
魏晓雪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椅子上。
而后,突然低哼一声,“这么好的药,干嘛藏起来啊?我就说嘛,为啥明明看你藏到这屋里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原来你藏得这么隐蔽!”
听到这不满的语气,药师没有丝毫怒意,倒是叹了口气。
“此药,是我遍寻珍奇药草,熬了几个日夜,特意为您研制的。就这么……”
说着,弯起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
“一小瓶啊!不曾想,却被这小子捡了个大便宜。”
药师瞧了她一眼,见她面露尴尬之色,顿时笑出了声。
“哈哈,也怪我。原想着等再制出一瓶,便一同给您。不成想……若是我早些交与您,也不会如此了。”
听到这话,魏晓雪只觉良心上被猛刺一刀,羞愧难当。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就说嘛,白衣天使怎么会私藏伤药呢。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白衣天使?哈哈……您此言,真是折煞我也。”
药师听她这么说,不禁朗笑着摆摆手。不过,却好像对这些话,十分受用的样子。
不多久,药师就给佐臣狼上好药,并帮着他把衣服也穿好了。
魏晓雪在一边看着他收拾纱布、药罐,突然心生疑惑,“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哪里怪怪的啊?”
“哦,何处奇怪?”
药师仍旧埋头收拾着。
“刚才要是被其他人撞见,一定会先说我们孤男寡女、不知礼数什么的。你却二话不说直接帮他上药……诶,有人说过你很与众不同吗?”
话音刚落,药师手一抖,手中的纱布就掉落在地。
“您瞧,我这年纪大了,连片纱布都拿不稳,有何与众不同啊?”
他弯下身,缓缓地捡起地上的纱布,抖了抖灰,就盯着看了起来。
半晌后,忽然若有所思地低语道:“这纱布若掉在地上,便不能再用了。所以……定要好生珍惜,握在手里的时候啊。”
说罢,便将纱布揣入怀中,提着装满药材的筐子,大步走了出去。
魏晓雪看着他逐渐被阳光吞噬的背影,竟感受到一丝莫名的孤寂。
“这话……怎么驴头不对马嘴的?药师今天有点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