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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郊,河安村。
释摩城北面的河安村,是距离主城最近的村落。里面四族混居,却从无争端一片祥和之气。
小小的村落,枕着一条两三米宽的溪流。周围是层层梯田,东面山沟的牧坡上,绵羊、黄牛正悠闲地吃着草。
村子里,几名妇人正带着孩子们玩耍,偶尔传来说笑声和清脆的欢叫打闹声,让人觉得十分温馨安逸。
突然,所有的声音和动作,都停了下来。仿佛给这一片美好,按下了暂停键似的。
一阵鞋底拖拉摩擦地面的沙沙声过后,坐在树底下的一位年轻妇人,蹙眉叹道:“又没寻到孩子啊。也不知,那孩子究竟跑去何处了。”
另一个微胖的妇人立马接过话,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那孩子死了,被划开肚子---”
“呸呸呸!”
年轻妇人一把捂住自己孩子的耳朵,“孩子们还在呢,莫说些骇人的话。”
“哎呦,瞧我这嘴,”
微胖妇人说着,抬手啪啪地扇了自己两下。
“唉,她也是个苦命的啊。”
年轻妇人回头看了看那瘦削的背影,不由感叹道。
“死了丈夫,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节衣缩食地养活着。日子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孩子却不见了。”
说着,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是啊,要是我,这么些日子都没寻着孩子,定是活不下去了。”
微胖妇人应和着,把自己的孩子叫过来,也抱进了怀里。
此时,一间茅草屋内,小宝母亲正抱着一个木质方盒,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下巴微颤着开口问道:“你、你说小宝……死了?”
身旁的黑袍人点点头,浑厚的声音低响着:“死了。”
“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小宝母亲喃喃着,抱着盒子疯狂地摇头。
“那你寻了这么些日子,可有寻到人?”
低沉的男声,又传了过来。
“没、没有!”
小宝母亲突然站起身,猛地抓住男人的手臂,使劲地摇晃起来,“你知晓他在哪,对不对?快说,他在哪啊?!”
“他早死了!”
男人突然一把推开她,迅拉起斗篷,盖住了手背上的疤。
那疤狭长狰狞,仿若一条弯曲前进的蜈蚣,令人望而生畏。
“不会的、不会的……”
喃喃声又起,却更加虚弱了,像是下一瞬就要窒息似的。
“有法子,能让他活。”
男人说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包,微颤着手递了过来。
接着,喉结上下滚动一番,抿了抿嘴道:“照着里面的法子做,你儿子便能活。”
“我儿……能活……”
小宝母亲低喃着,双手紧紧地抱着方盒。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眼珠上的血丝更红了。
“我做!我做!只要我儿能活,你要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