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魏羡应声,随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沈临清展开了羊皮卷,一排金色的细针,由长到短,依次排列开来。
她手起针落,分外熟稔,从魏羡的胸膛处,开始逐一下针,随着穴位往上走。
一针接一针,有条不紊,从第一针没入穴位的瞬间,一股麻胀瞬间散开,魏羡的双腿,依旧没有知觉,只是胸膛里,仿佛被一口浊气压着,开始剧烈的疼痛。
魏羡紧咬着牙关,忍受着剧烈的痛苦,身子像是被海浪拍打着,随着更多支的金针入穴,沈临清的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汗珠。
魏羡的牙关紧咬,下颚都在打颤。
手里的金针寒光一闪,沈临清的声音,略带沉重道:“侯爷,最后一针了,你忍着点!”
魏羡紧紧的闭着双眼,自始至终没吭一声,只是他额头上的青筋暴露,看便知道,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最后一支金针,沈临清小心翼翼的没入了魏羡的天灵盖当中,那巨大的痛楚,犹如冲毁堤坝的洪水,瞬间奔涌而出。
噗——
魏羡一张嘴,吐出来了一口黑色的血。
血液吐出来的那一瞬间,一股恶臭瞬间在整个屋子当中弥漫开来。
沈临清想到过会生这场景,却忽略了,魏羡吐出来的这一口毒血的恶臭程度!
魏羡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素日里,那一双清冷疏离的眸子,竟然多了几分和软。
“呕——”
沈临清干呕一声,几乎是夺门而去,她远远的站在门口外,都能够闻得到那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魏羡原本和软的双眸,瞬间又蒙上了一层阴冷,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他?
戏都不想演的吗?
魏羡侧脸,却见楼枭黑着一张脸,站在他身边,身子笔直,一张脸都涨成了茄包子似的,看就是在极力的忍耐痛苦。
魏羡:你们一个两个的,就真的这般嫌本侯?
也……
不怪他们,他吐出来的那一口黑色的血液,令人作呕的臭味,就连他自己都皱眉头。
不过,胸口上原本沉闷闷的感觉,反倒是消失了一些。
整个人,也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看样子,沈临清没有胡言乱语,他的确是中了毒!
也是,他残废至今,后院的那些下人,都能够骑到他头上作威作福,想要给他投毒,更不是什么难事。
热气氤氲,臭味散开的更加厉害了。
沈临清在门口对着楼枭道:“要不要出来透透气?
这味道太辣眼睛了!”
魏羡的嘴角一抽,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明目张胆的嫌弃了!
身边的楼枭,实在是忍耐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