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市长没有其他安排,丁赫六点多赶到就餐地点。
地点是雷猛定的,还是上次的农家院——老路农家院。
丁赫到的时候,雷猛已经先到了。
看到只有雷猛一人,丁赫笑着问:“不是说庆贺吗?规模不大呀。”
“原打算把全市人民都请来,不是这里坐不下嘛!”
雷猛开了句玩笑,然后正经地说,“有个朋友想见你,不过我得先征求你意见,等你同意才行。”
丁赫“哦”
了一声:“没那么多讲究,既然是你朋友,就一块坐吧。”
“他叫路霄鹏,是我爸当初的兵,现在北桥区分局治安大队副大队长,平时和我玩得不错,这次也是我爸的意思。”
雷猛讲了朋友的情况,再次征询意见,“让他来吗?”
丁赫笑着道:“雷主任都下指示了,更没什么说的了。”
“好的。”
雷猛应答一声,给路霄鹏打了电话。
然后继续说明:“我爸快退二线了,还想再帮霄鹏一把,这才跟我说的。你自己看,觉得行就接触,不行就当随便坐坐。”
“行。”
丁赫也没扭捏。
好朋友就是这样,互相理解,不让对方作难。
路霄鹏很快就来了。
路霄鹏,中等身材,短,方脸,肤色稍黑,大约三十一二岁,留着小黑胡。
“丁科长好!”
路霄鹏进门先打招呼,态度恭敬,又不显谄媚。
丁赫起身握手,示意着:“路队长坐。”
“您先坐。”
路霄鹏礼让道。
丁赫没再谦让,坐了下来。
路霄鹏跟着落座,张罗着倒酒催菜。
三人都当过兵,小酒一喝,自带话题,聊得很是愉快。
通过闲聊得知,农家院就是路霄鹏叔叔开的,已经开了十七年,比路霄鹏的工龄还长。
聊着聊着,难免聊到警圈的事,就聊到了开锁话题。
丁赫顺口问道:“开锁业务还需要到局里备案?”
“对。正规开锁,先到工商部门办理营业执照,然后必须到警局备案。如果逾期不备案,就会受到相应处罚,甚至被取消从业资格。目前因为各种原因,有一些人的确没备案,不过局里大部分都有掌握。”
丁赫不禁心中一动,等到合适机会,得了解一下这方面情况,万一揪出上次和杜槟一起偷家的同伙呢。
整顿饭吃得很舒服,双方都没提过深话题,但都对对方有了一定认识。
丁赫对路霄鹏的印象不错,可以考虑进一步接触。
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晚上九点多,丁赫回到住所,拨打了段大壮号码,明天周末要去对方家里。
段大壮跟丁赫同年兵,不是一个班,但一起特训过半年,结下了深厚友谊。
当兵快两年的时候,父母突然身体瘫痪,妹妹还在上学,段大壮不得不提前退伍。
在前世的时候,丁赫自己混得不如意,没给段大壮帮上大忙,但两人关系一直不错,丁赫有烦恼也会向段大壮倾诉。
这次重生不久,丁赫就想到了要帮衬段大壮,但许多事情一直不确定,就没主动联系。
现在自己相对顺利,和市长关系也还行,可以考虑拉一拉段大壮,而且自己也需要帮手。
第二天一大早,丁赫开着捷达车,离开了市区。
捷达车是刚淘换不久的二手货,车况还行,换了内饰后还挺显新。
本来以丁赫的财力,买个好点的新车不在话下,但身份使然,只能低调行事,以免给自己和市长招来麻烦。
段大壮和丁赫,都是通明县金帽峪乡人,只不过一个住三道沟村,一个住五道沟村。
由于正是当地雨季,乡间砂石路经常漫大水,随处可见石块。汽车行驶在上面,咣咣当当直响,比坐碰碰车还颠簸。
十点多,丁赫到了三道沟村,段大壮老早就迎了出来。
一同到了段家,丁赫取出后备箱礼物,进屋去看段氏夫妻。
由于夫妻俩常年瘫痪在炕,家里味道很难闻。
老两口见到有人来,还拿了这么多东西,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知道让儿子张罗客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