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逢便说了如此多的话,秉烛夜谈,直至困倦才睡下。第二日,蓉桑在院内蹲着拔萝卜,挽起的袖子用一个骰子扣子系住。
柳红白走到她身边试探问道“要不要再来一局?”
“不,我知道看不出你这个丫头的手法。”
蓉桑抬头望着她“有话直说。”
“想同你一起经商。”
柳红白双手相握身前微微弯腰表示尊敬,蓉桑挑眉盯着她,不屑撇嘴“不干不干。”
“我昨夜让人查了您儿子的下落,只要您肯指点一二,我便把他送到您面前。”
柳红白话音刚落,蓉桑立刻窜了起来瞪大了双眼,朱唇轻启迟迟未说出话来。
我开口“红白,别这样。”
蓉桑回过神来哼了一声“还是那个丫头知道我最讨厌威胁利用。”
这一句话语气弱了几分,强撑冷静,她接着说“欢阁都查不到的,你春风堂凭什么知道?”
柳红白笑的春风得意,春风堂的主人如此一笑便是她最为风光之刻“何御史藏的好,可她身边最信任的人却是我的人。”
我没去问究竟是何人,她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就算是她的人,与我见面我和那人也如同陌路。
蓉桑一摔手里萝卜“你小小年纪如此谋划,过慧易折。”
她全然不在意她的玩笑“生死由天,我命由我。”
“你豁达,可那位不是这样。”
蓉桑指指我嘁了一声,转身就回了屋子。
被她突然点名只觉惶恐,柳红白轻笑“云笙执拗,温衎应该能看开许多事情。”
在蕲州停留几日,我与柳红白告别蓉桑准备返回盛京去拜访柳青蓝。蓉桑在临别之时还在睡大觉,我透过半敞的木窗看她背向这边,将柳红白写着她儿子的下落的信放置在窗边,把她借我的面具稳稳压在信上这才打算离开。
我刚转身便听见了她唤我的声音,转身看她坐在床上低垂着头哑着嗓子说“我是不会陪她经商,但是她要是遇见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她抬起头嗤笑“这面具戴在你脸上很适合,就赠与你了。”
我低头敛笑“这段时间,谢谢您。”
蓉桑挥手“走走走,别煽情了,我接着睡了。”
“嗯。”
门外等候我的柳红白也跨马而上,她勒着缰绳说“没有蓉桑我也可以,她不助我,我也不介意。”
“有事找她。”
我微笑望着她,她嗤笑“蓉桑原是嘴硬心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