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哥,他当然对我也很好。他比我大得多,一直都很照顾我。在我上高中之后,我哥就搬出去一个人住了,所以你们才很少在我家见到他。”
常矜愧疚万分:“那我岂不是罪过大了?这件瓷器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闻言,俞西棠垂下眸,笑了笑:“没这回事。”
“其实我觉得它碎得挺好的。”
常矜怔了怔,秦姣珠一副没懂的样子:“啊?为什么碎得挺好?”
俞西棠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来:“这样我就可以让我哥买个新的送给我了啊。”
……
虽然折腾了一番,但当保姆阿姨回来时,整个别墅的电力已经恢复正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吃过晚饭之后,六个人呆在游戏室里打游戏,窗外又开始零零落落地飘雪。不知不觉间,壁橱上方的铜金色钟表表盘,时针已晃过零点。
关若素最先打了个哈欠:“我们是不是该睡觉了?我感觉有点困了。”
秦姣珠:“差不多,都零点了,明天还要去滑雪呢。”
俞西棠拿起手机,“咦”
了一声:“周既尧怎么给我打了这么多个电话?”
常鹤:“周既尧?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和他女朋友去旅游了吗?”
俞西棠:“稍等,我看看他给我发的消息。”
常矜也凑了过去看屏幕,然而,她的面色几乎是和俞西棠一起沉凝下来的。
俞西棠敲键盘的速度很快,回了周既尧之后便马上站了起来,拿着手机就往外走,急得话也没说一句。
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尤其属秦姣珠最懵:“这是怎么了?西西她要去哪里?”
常矜沉默了一瞬,“周既尧和西西说,他来格施塔德了。”
“他问西西家别墅的地址,他现在已经到小镇上了,在一家店里坐着,但那家店也马上要打烊了。西西就说她去接他过来。”
顾杳然怔了怔:“他怎么会突然来找我们?”
秦姣珠:“对呀,他不是计划和他女朋友一起去旅游——”
秦姣珠的话没说完,一向迟钝的她都察觉到了什么,愣住了,那半截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变成了另一副模样:“这,他不会是”
常矜肯定了众人的猜想:“是。”
“他们好像分手了,就在昨天。”
俞西棠带着周既尧回来的时候,门外的风雪还在呼呼地刮着墙皮,院内的积雪愈发厚重了。玻璃窗的木棂被毫无节奏地敲打,一遍又一遍。
周既尧穿得单薄,一身的风尘仆仆。平日里总是开朗积极的大男孩,此刻却浑身消沉。
俞西棠一进门,看到大家都守在玄关,就明白众人应该是都知道了。
她张了张口,一道白色的热雾从她口中冒出:“你们先回去睡觉吧。”
“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晚我和常鹤,还有杳然照顾他就行。”
话虽是这么说,但众人各自回房后,常矜还是去了趟厨房,用自己带的姜茶包给周既尧冲了杯茶水。
她端着尚且还在飘着白烟气儿的姜茶走上楼,却在顾杳然的房间门口听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哭声,极压抑又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