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魏怀瑾的衣袖,什么也不敢说,只是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求他不要订婚。而那时,魏怀瑾紧紧地抱着她,一双手臂分毫不差地将她楔入怀中。
长大以后,他其实已经很少这样靠近她,这个过于温暖的拥抱,对她而言,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几乎快要模糊不清。
那晚,俞西棠房间的灯光亮了一整夜。魏怀瑾看着她睡沉,直到拂晓时分才离开。
没过多久,俞西棠就听说了魏怀瑾拒婚的消息。
后来,她长大了,慢慢明白了这种感情究竟意味着什么,也读懂了魏怀瑾那晚的沉默。她开始迫切地想要理解爱情,于是谈了一段又一段的恋爱。
她的出发点并不是想刺激魏怀瑾,但魏怀瑾,她的哥哥,很显然无法接受。他们为此吵过很多次架,原本和谐的兄妹关系也渐渐崩裂,愈发岌岌可危,俞西棠交往的初衷也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
她交往过很多不同类型的男生,那些人并不值得她留恋,都只是她人生里的过客。她并没有因为谈过很多恋爱而变得更懂爱情,但她发现,她越来越能看懂她的哥哥,看懂魏怀瑾掩盖在温文尔雅和沉稳循序下的阴影。
俞西棠:“我也是最近一年才明白的。我就是我哥的那道阴影。”
自那时起,俞西棠便一直都清楚,魏怀瑾对她的感情其实早就越过了边界。
不然,他不会因为她前天晚上的一条讯息就发了疯,连夜坐十五个小时的飞机,从澜川跑来千里之外的格施塔德找她。
“他爱我。但他爱我爱得太懦弱了,懦弱到无法抵抗他的身体爱我的本能,懦弱到现在都不肯回答我的问题,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心。我已经对他非常失望。”
话到这里,俞西棠又垂下眼帘,声音变得轻微,仿佛清晨的风吹过草叶。
“但是我也明白,他其实爱我爱得很痛苦。他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之一,我不想,也不忍心看他再这样痛苦下去。”
俞西棠眼睛里没有阴云,她微微勾唇的样子,只有洒脱的明艳和灼目的肆意:“我不想再爱他了。我要向前走。”
“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值得我去爱,又不是除了他,我就没办法爱上别人。”
如果他非良木,那即使她已栖身这一方枝桠数年,依旧会一朝飞走,不再回头。
常矜问道:“你昨晚给你哥哥发了消息,你对他说了什么?”
俞西棠:“我说,花瓶碎了。我想我们也该结束了。”
明确
这场旅行结束在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
常矜和常鹤没有回国,二人与朋友们告别之后直接去了日内瓦机场,坐飞机至纽约。
一月份的纽约均温只有零度,但常矜下了飞机之后却不觉得冷,反倒心情雀跃。
常父常母正在纽约的家中等待他们。
“我的宝贝们!!”
常矜常鹤一进门,就被甄伊水一只手臂一个地揽住,母亲和两个孩子抱在一起,显然非常开心:“这次和朋友们去旅行玩得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