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赶紧扶住他,“你受伤行动不便,我来处理伤势要方便一些。”
末了又补充道:“不用觉得冒犯于我,我在军中见过不知多少的伤兵。”
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慢慢地松开了。
她垂着眼,拿起帕子继续给他擦拭伤口。
在军营中时,画扇自也见过别的男人的身子,他们大都满身血污,衣袍脏乱,画扇每日处理到最后几乎是精神麻木,却从没有像今日这样仔细打量眼前人的身子。
少年与他们截然不同,身子精壮而清瘦,当她靠近时,他身上那股滚烫的气息便涌了过来,这是男子与女子天生不同的气息,带着强烈的侵略感。
就像是在那弱肉强食丛林中活下来的野狼,大概不过如此。
他胸口有血缓缓涌出,画扇一点点擦干净后,手又往下探去,覆上了他的腰腹,血沿着腰腹肌肉的纹路流到下衣里,那里画扇不敢去擦,掌心慢慢移开了。
顾衍之注意着她的动作。
他们之间本是没什么,却因这个有意避嫌的动作,好似也变成了有什么。
暧昧的气氛,越发说不清道不明。
他脖颈上还沾着血渍,画扇手覆上去擦拭,他开口说话,喉结在她掌心下颤动:“可以了吗?”
“快好了。”
画扇借旁的事来转移话题,“少将军还疼吗?”
“还好。你在军中时常随军医去给伤兵包扎?”
画扇点头:“是。祖父去世后,封地留给了我与阿弟,许多事我都亲力亲为,若非如此,也不能服众治下。”
二人心照不宣地用话语掩饰尴尬,然而几句话聊下来,尴尬非但不减,反而更甚之前。
她倾身去给他上药,轻揉他胸口伤口。
随着她指尖抚摸上去,周遭的空气好像被点燃了一般。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仿佛带上了温度,令画扇心跳如鼓。
画扇拿来细针,在烛光上简单淬了一遍,用针去缝合伤口,待处理好后道:“少将军,能否请你将手抬起来?”
顾衍之将双手抬起,她用纱布给他包扎,因他坐着,便需要画扇倾身环绕住他,女儿家柔软的身子不经意间贴上了他的坚硬胸膛。顾衍之身子微微后仰。
顾衍之不便去看,侧着脸道:“可以了吗?”
“没有。”
画扇正在给纱布打结,这会也意识到自己穿得何其单薄,心头紧张连带着指尖紧张,好不容易打好结后起身,不想脚被踏板绊倒,整个人失去了重心。
一只手臂从旁伸出,及时搂住了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