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魂蛊能吃得了梦蛊一次,那就让魂梦蛊再吃一次,或者放新的魂蛊进武安侯的体内,等成了魂梦蛊你再去解。”
竹猗明显是把武安侯当成是梆硬的木头,不会痛也不会死。
就算是离经叛道的天三绝,也想不出这样的办法,主要是就算这样做,武安侯也不见得能获救。
就武安侯那要死不死的体质,估摸着,魂蛊刚刚放进去他就梆硬了。
“陛下,这就算是个身体强健之人,也经受不住魂蛊和梦蛊的同时作啊,更何况武安侯体内还有一只魂梦蛊!”
天三绝沾着油的胡子都在抗拒,此刻的竹猗看起来,就跟杀人不眨眼的地狱恶鬼没什么两样,正常人哪里能想出这种办法。
“那……就将你那师妹找来,让你师妹解梦蛊,你解魂梦蛊。”
竹猗真是一句话一个雷,炸得天三绝脑子嗡嗡响。
“陛下,老身的师妹怕是来不了。”
这话,他说得有几分硬气。
“被你气死了?”
不得不说,扎人肺管子还得是竹猗,虽说天三绝并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不对,但是被一个后辈就这么指摘,他还是有些恼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欲难,夏耘回来了。
“陛下,武安侯又不行了,您还是去看看吧。”
天三绝一听,立刻扬起了脖子,准备一会儿好好给竹猗一个下马威。
谁知道竹猗根本就无意搭理他,直接忽略他便大踏步走出了大殿。
天三绝,“……”
得,这位爷他惹不起,还是跟上去看看吧,难保不会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一进太医院,竹猗就嗅到了比往常更加浓厚刺鼻的药味。
再就是鸵鸟般缩成一团的众太医们,熟悉得丢人。
竹猗走向刚吐血吐脏了一张地毯的武安侯,心中暗叹,吐这么多血怎么也没见他一命呜呼?
看来真是祸害遗千年。
“武安侯可还能听见寡人的声音?若还能听到,就眨下眼,听不到的话就眨两下。”
竹猗瞧着不知是死是活的武安侯,没有半点忧心不说,这轻松的语调怎么都让人觉得幸灾乐祸。
刚刚跟进来的天三绝脚下一滑,敢情陛下压根儿就不在意这武安侯是否能活,那还着急忙慌把他找来作甚?
武安侯竟没有晕死过去,气若游丝地开口:“宁宇御下无方,给陛下造成了困扰,实在是再无脸面请求联姻,请求陛下将宁宇送回夏燕告罪,也好过留在这里继续给陛下添麻烦。”
本就是善解人意的话,再加上武安侯那张月韵霜姿的病弱容颜,更容易让人接受。
偏偏竹猗就是传说中的铁石心肠,她不吃那一套。
“老怪,还不滚过来看看,非要寡人请你不成?”
竹猗斜着眼望向门口贼眉鼠眼的天三绝。
“哦哦哦!”
天三绝的腿比脑子更快一步地做出了反应,等到他站到床边的时候,恨不得抡起膀子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呸!真贱!
话虽是这么说,可天三绝还是屏息凝神地给武安侯把脉。
半晌,他就得出了结论,“陛下,世子的病是拖不得了,要是再吐上那么两三次,可以直接入土了。”
“拖不得你还不赶紧治?”
血脉上的压制让天三绝禁不住抖了抖,一脸陪笑道:“武安侯自己都说要回家了,就让他……回家呗,说不好半路就活蹦乱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