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有些好笑,微微眯了眸,说:“怀医生,我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求过谁,你确定吗。”
怀礼眉梢兴色浓了,又来吻着她的耳垂,笑着诱哄,“这么厉害啊,我试试?”
本来大白天大雪天的,他再这么挑衅一番,还更挑着她喜欢的那些花样儿来,不知不觉两个人都热情得不得了,甚至比之前两次都更热情。
茫茫雪雾,雪花儿都跟着他们在天空中、玻璃上,在彼此的眉梢、对方的眼底,晃动着、晃动着,破碎着、破碎着。
毕竟大白天,雪再大也有人注意到了这辆黑色奔驰的异样。南烟她下意识想躲,他眼疾手快,一把从副驾给西装外套捞过来,蒙住她脑袋,手臂一揽又将她向后拢入了他怀里。别的可一点儿都没怜惜她。
她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不知外头人是走或是留,想起在他家那次,他还骗她说外面有人在看、甚至有人拍照。黑暗登时放大恐惧,几乎又要尖叫。
他胸膛温热能化了雪,外套披在她着了凉意的肩,这么抱住了她。她可没感激他的温情,勾住他肩膀又更热情,边还去吻他耳朵灼灼地呼气、轻吟着,唤他名字,“哎,怀礼。”
恰恰是这么一声,径直落入了他死穴。怀礼喜欢得不得了,喃喃去吻她鼻尖儿的痣,“再叫,宝贝。”
南烟的吻又在他眉眼梭巡了圈儿,继续这么一声:“怀礼。”
怀礼也压低了些许嗓音,彼此这么诱导着,勾惹着,吻她凉意隐隐的肩,落在她耳畔的嗓音又沉哑又温柔,“怎么这么好听啊宝贝。”
第四次了。就是如此添加了旁门佐料的快餐式欢。爱,估计也是味道最好最贵的那种。
雪又大了,南烟披着他的西装外套,抱着自己蜷缩在副驾驶。降下了半侧车窗,朝燥冷的空气中吐烟圈儿。
看雪。
她一直都还挺喜欢下雪天的。
以前一到下雪天,妈妈就会回来,那时妈妈和她身边各种各样的男人会给她买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礼物,漂亮裙子,或者什么。
她长到这么大,倒是不记得自己喜欢哪一样东西,就记得自己一直挺喜欢下雪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
怀礼穿戴整齐了,身上那件衬衣总有些皱褶了。
他一向是个斯文妥帖的男人,很在意自己形象,领口打理不平整,唇上一支烟就那么咬着,也一直没顾着点。
事后烟啊。
南烟心底发了笑,循循观察他侧颜,俏声地说了句:“你如果下午还要工作的话,是不是得回去换身衣服?”
男人修长手指仔细地折袖口。这双手做手术应该挺灵巧的,弄她的情况下也是万分之一的老手。
这会儿却是放弃了。
怀礼转头过来,看她一眼。忽然,靠近了她一些,倾身。
默契还是默契的。南烟没直接用打火机给他点烟,而是摘下自己的,明明一晃,烟头儿轻轻挨上了他的。
那么一触,即燃。
一点猩红色映在他悠悠抬起的眼中,如星光掠过深藏入海的暗礁。
无声无息的。
他的睫毛细而淡,在火光之下落下一段错落的影。
微微抬了眸,好看的眉眼间几分清冷的倦意。
他朝另一侧的窗吞吐了会儿烟气,怕熏到她似的。又抬头,观察了一会儿头顶的雪势,若有所思地说:“嗯,主意不错。”
这才作了打算。
——所以,大中午带她出来车。震,是计划之外的事儿?
南烟心底思忖一番,怀礼一条手臂闲适地搭在车门边儿,漫不经心掸着烟灰,又回头,问她:“喜欢下雪天?刚看那么久。”
南烟幽幽望他一眼,瞧着他,认真地笑:“我喜不喜欢不知道,倒是你,可别更喜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