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书心中满是自嘲与悲凉。
曾经的自己贵为相府千金,何曾想过会遭此对待?如今面对这般羞辱,反抗又有何用?
在这青楼的三年,早已让她明白,挣扎只会带来更多痛苦。
曾经的她满心愤恨,如今想起倒是没什么情绪。
白央央才是相府千金。
而她,不过就是个鸠占鹊巢的外人罢了。
看着白承枫的怒容,她只觉得可笑,曾经的二哥哥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他有何资格指责自己?
自己的尊严早已被他们践踏得所剩无几,所谓的相府颜面,在他们将自己赶出家门,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卖入青楼时就已荡然无存。
白锦书抬眸,眼神中透着冰冷与淡漠,看向白承枫,冷冷地开口道:“二公子说的是,如今我身在这青楼之中,本就是一个任人消遣的妓女,还谈什么礼仪廉耻呢?”
白承枫听闻白锦书这满是嘲讽与不屑的话语,顿时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
“白锦书!你!”
“二公子,奴家是玉怜。”
白锦书只是神色淡淡地抬眸看向他,语气平平。
她的声音很轻,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白承枫猛地一抬手,用力将身前的桌子狠狠推翻,只听“哐当”
一声巨响,桌上的杯盏茶壶碎了一地,酒水茶水溅得到处都是,整个屋子瞬间一片狼藉。
他冲着那帮纨绔子弟怒吼道:“都给我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出来!”
那帮纨绔子弟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灰溜溜地往门外走去,边走还边小声嘀咕着,不时回头看向白锦书,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怨怼。
而白承枫则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着,死死地瞪着白锦书,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她就这么无所谓?要是以前的她,遇到这般被人调戏的情况,会娇嗔地喊一声“二哥哥”
,他会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替她把那些登徒子狠狠教训一顿,护她周全。
可现在……玉怜!好一个玉怜!
白承枫见白锦书这般淡然的反应,心中的怒火更是“噌”
地一下往上冒。
“白锦书,你还真的是够下贱的。”
下贱?
白锦书暗叹,只觉得好笑,可不就是下贱吗,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吗?
白锦书竟只是抬眸看他一眼,然后就像个没事人似的,表情淡淡的,连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他咬着牙,又凑近了些,手指几乎要戳到白锦书的脸上,恶狠狠地重复道:“我说你下贱,你听到没!你如今在这青楼里,不知廉耻地讨好那些人,不是下贱是什么!”
可白锦书依旧不为所动,她的眼眸里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好像白承枫的这些话,不过是耳边吹过的一阵无关紧要的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