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是一陣千恩萬謝,帶著名片回到了病房。
宗銳澤聽完兩人的講述,拿過名片看了一眼,發現是已經早就退休、有醫藥聖手之稱梁逸灣老先生的聯繫方式。
視線落在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冉時身上,宗銳澤懸著的心才算安定下來。還能分出神想冉時還真是人見人愛,他說自己運氣好,在某方面來說也是真的。
梁逸灣老先生已經很久都不接診了,沒想到醫院都能碰見和老先生有關的人。
給他們名片的醫生也姓梁,小朱說挺年輕的,應該是梁老先生的孫子輩,冉時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跟小朱他們簡單交代了一聲,讓他們給冉時買點清淡的東西吃,宗銳澤就坐到了冉時床前,溫聲問:「想不想吐?」
冉時沒有說話,只是喉結上下不住地涌動,似乎在忍耐什麼。
宗銳澤剛入圈拍戲的時候,從威亞上掉下來過,也摔成了腦震盪,知道冉時這樣就是想吐,只是強忍嘔吐感。
他沒有多說什麼,一手把套了袋子的、嶄的垃圾桶拿了起來,另一隻手穩穩地扶著冉時。
「別忍著,吐出來。」
冉時一聽,再也忍不住了稀里嘩啦吐了出來。
等他吐完,宗銳澤又伺候他漱了口,扶著他躺好,才整了整衣服和已經趕過來守在病房門口的原和交代一聲,帶上墨鏡朝另一間病房走去。
第38章情況
病房中,魏武閉著眼睛,任由別人問他什麼,他都跟個鋸嘴葫蘆一般一言不發。
旁邊專程來了解情況的警察見他一臉不配合的樣子,耐心也是直線下降。
兩車的行車記錄儀誠實地記錄了魏武蓄意撞車的全部經過,可對於魏武為什麼要跟蹤他人車輛並蓄意撞擊的他人車輛的原因還不知道。
本來以為在絕對的證據面前,魏武會乖乖交代。哪想到他閉眼裝死,怎麼都不肯交代。
跟來實習的警察沒碰到過這種情況,有些無措,轉頭看向旁邊的年長的警察。
「張哥,這怎麼辦?」
張哥剛要開口,就見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一個帶著墨鏡、口罩的高大身影,帶著一身冷厲的氣息走了進來。
實習警察:「你是——」
剩下的「誰」字還沒有出口,實習警察就被張哥攔了下來,張哥小聲說:「這是受害者家屬。」
實習警察眨了眨眼睛,心想這位這氣質看起來可不像受害者家屬,倒像是來索命殺手。那股肅殺之氣,連他臉上的墨鏡口罩都擋不住,三米開外都能清晰感知。
男人進來,也不著急說話,摘掉墨鏡和口罩,凌厲的眼神落在床上裝死的魏武身上。
那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將躺在床上的人死死釘在床上,看得一旁驚覺男人是誰的實習警察都不由得心驚。
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撞在張哥身上,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宗、宗先生,我、我們還、還沒問詢完畢,您、您不能進、進來。」
宗銳澤淡淡看了實習警察一眼,嗓音冰冷中帶著良好的教養:「請給我幾分鐘時間,幾分鐘後,他會如實交代。」
「不——」
實行警察剛想拒絕,就被張哥攔住。他對宗銳澤點了點頭:「可以,但我們要在這裡。保護犯罪嫌疑人也是我們的職責之一,請宗先生諒解。」
「當然。」宗銳澤說完,緩步走向魏武的病床。
腳步聲一聲一聲地接近,魏武藏在被子下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他臉色越發蒼白,額頭上的汗珠止不住地冒出來,沒一會兒整張臉就被汗水洗了一遍。
宗銳澤站在他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片刻後發出一聲冷笑:「裝睡?以為他能保你?以為沒有轉帳記錄,我就查不到?」
魏武不敢睜眼,仿佛一睜眼就會掉入無盡的深淵。
宗銳澤又怎麼會放過魏武,他不緊不慢地拿出手機,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用他被粉絲讚譽過的高貴、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緩緩誦讀。
「魏武,男,32歲,離異。有一子,6歲,就讀於。。。。。。」
「別說了,你想怎麼樣?」魏武突然睜開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宗銳澤,「你究竟想幹什麼?你想對我兒子幹什麼?」
宗銳澤眼中露出一絲不屑,淡淡道:「不是所有人都會像你一樣,為了錢不擇手段,連殺人都敢。」
魏武像是被激怒了,猩紅的眼睛死死看向宗銳澤,壓低的聲音像是野獸的嘶吼——
「你懂什麼?你們這些掙錢輕鬆的人,怎麼會知道我們底層人民的痛苦。我們兢兢業業的上班,還比不上你們在屏幕前賣笑一分鐘,憑什麼!憑什麼!」
「所以呢?」實習警察驚訝於魏武的這番言論,忍不住回懟,「那這也不是你傷害他人的理由,你是瘋子嗎?」
「你懂什麼!」魏武神色瘋癲,「你就不會嫉妒這幫只會賣笑的戲子嗎?你們拼死拼活那點工資還不如人家一副墨鏡值錢,你心裡就真的平衡?我是瘋子怎麼了?我可以為民除害。」
「我就是看他們這樣高高在上的人不順眼!平什麼我們就要累死累活臉一平米都買不起,他們卻能端著紅酒杯、住著大別墅,身前身後都有人巴結?我不服!不服!」
「你!你不可理喻。」實行警察氣結,還想在說什麼被宗銳澤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