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侯府,秦遠德頓時冷靜了下來。
看著滿身狼狽的柳氏,想著她到底還是秦雲嫣的親娘,便沒有繼續。
「爹,眼下鋪子裡的帳,就只能先用庫房裡面的銀子先抵一下了。」秦凌晗對秦遠德說道。
秦府的庫房鑰匙,一把在秦遠德身上,一把在柳氏身上,平時都是柳氏打理的。
剛剛的事情讓秦遠德對柳氏信任全無,當即帶著眾人去庫房裡面親自清點財物。
隨著庫房的門打開,琳琅滿目的庫房內部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庫房靠里側的一些箱子和牆上或擺放或掛的是平日裡秦遠德收集來的各種瓷器字畫,和家中儲備的一些金銀珠寶。
而靠外側整整齊齊擺放的十幾個綁紅綢的大紅木箱子,裡面放的是秦雲嫣的嫁妝。
秦遠德帶著管家和身旁一眾人走向庫房裡面查看庫房財物。
柳氏的一雙眸子緊張地盯著秦遠德,仿佛在擔心什麼。
紅木箱子擋住了中間的走道,秦遠德讓管家命幾個下人來搬開。
因為箱子比較大,下人想著裡面的東西一定很沉,兩個下人使足了力氣準備將其抬起,卻沒想到箱子意外的輕,輕易便將箱子抬起。
秦遠德站在一旁,察覺有異,皺眉衝下人道:「把箱子放下,打開給我看看。」
柳氏神情慌張,趕忙上去阻攔秦遠德道:「老爺,這些箱子妾身都已經整理妥當用紅綢紮好了,沒必要重打開了,咱們趕快進去核對庫房財物吧。」
柳氏這番著急的樣子,看在秦遠德眼裡,便知不對勁。
秦遠德甩開柳氏攥住自己衣袖的手,冷聲道:「存放嫣兒嫁妝的箱子鑰匙,都是由你親自保管的。你剛才已經做出監守自盜的事情,眼下既然要查帳,就連這些嫁妝一同查了。」
「嫁妝箱子的鑰匙拿出來,把這些放嫁妝的箱子全部給我打開!」
柳姨娘臉色發白,支支吾吾道:「今日府內事兒雜,鑰匙……鑰匙被妾身一不留神,弄丟了。」
看著柳氏明顯慌亂心虛的樣子,秦遠德頓覺不妙,當即衝著管家道:「把這些箱子全部給我翹了,既然要查帳,今日就把府內財物給我徹底對清楚!」
管家應聲安排下人取了工具撬鎖。
隨著嫁妝箱子上的鎖被一個個撬開,秦遠德臉色也越發難看了起來。
這些嫁妝箱子,除了一些放著衣物布匹的箱子未動,其他放置珠寶和金銀的箱子,幾乎全部空了。
這下不但秦遠德愣在當場,連秦雲嫣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嫁妝箱子,也完全傻眼了。
秦雲嫣當初可是親眼看著柳氏將給自己準備的嫁妝一件件放箱子裡封存好的,眼下箱子裡的貴重物品卻全不翼而飛了。
秦雲嫣當即抓狂地衝著柳氏道:「娘,這些箱子裡的東西呢?我當初親眼看著你為我準備的,如今這些箱子怎麼基本上全空了?」
「我的嫁妝去哪裡了?!」
秦凌晗見狀,看向柳姨娘道:「妹妹在外風評有損,難得父親舍下臉面,找上侯府,又是送禮又是給錢,才穩下了這樁婚事。如今侯府若是知道咱們秦府連妹妹的嫁妝都拿不出,妹妹與侯府的婚事……」
「姨娘心思細膩,打理府上財物這麼多年,肯定明白這個理兒。應該不至於動妹妹的嫁妝吧。」
「柳姨娘可是將嫁妝挪去了別處存放,準備在妹妹出嫁前,再添置些物品?」
聽到秦凌晗的詢問,柳氏面如死灰,心知這件事情瞞不過去了。只得神情頹敗地坐在地上,抿著唇啜泣不已卻一言不發。
秦雲嫣意識到了是怎麼回事,想到嫁妝出問題後帶來的後果,當即崩潰地衝上去,死死攥著柳氏的肩頭的衣服急道:「娘你倒是說話啊,你把我嫁妝放哪裡去了?你別不吭聲啊!」
「你明知道嫁入侯府對我來說多麼重要,為了這個,我連自己都豁出去了,你不能在這個時候害女兒啊!」秦雲嫣說著搖晃著柳氏的肩頭,尖銳的指甲扣著柳姨娘的肩頭,像是要摳進她的肉里。
秦遠德撥開秦雲嫣,氣得一巴掌扇在柳氏臉上,狠聲道:「你這賤婦究竟背著我做了多少事情!嫣兒的嫁妝你究竟動了多少?如今珍珠大跌,府里其他生意還指望侯府。」
「嫣兒與小侯爺的婚事絕不能有變,你快些將嫣兒剩下的嫁妝拿出來!」
「你若是再閉口不言,莫怪我直接將你送官,逐出秦府。」
柳姨娘出身微寒,一心指望著女兒攀附侯府,到時候母憑女貴,讓自己順利當上秦府的正房夫人,若是離開了秦府,她就什麼都沒有了。
此刻一聽秦遠德要趕自己離開秦府,當即跪行到秦遠德跟前,抱住他的腳哭嚎道:「老爺不要啊!」
「妾身糊塗啊!之前想著珍珠能夠賺錢,屆時能夠為嫣兒多添補更多嫁妝。」
「嫣兒的嫁妝……裡面那些值錢的財物珠寶,都被妾身拿去變現購買珍珠了……」
「老爺,妾身挪用了嫣兒的嫁妝和莊子上的錢確實糊塗,可是妾身做這一切的初衷都是為了秦家和嫣兒著想。老爺你就看在妾身伺候多年的份上,原諒妾身這一次吧。」
秦雲嫣聽了柳氏這番說辭,差點暈過去,整個身子搖搖欲墜。
柳氏這番話,意味著她的嫁妝,全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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