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霄帝的怒火还没出去,就被摆在了面前一堆信。
他看了一眼程海,程海连忙把信拆开,那上面甜腻腻的话语,看得齐霄帝更怒火中烧了!
“你、你这是给朕看的什么玩意儿?这腻词滥调,柳月初,你懂不懂什么是克己复礼?你的胆子实在太大了!”
那上面皆是情诗,而且腻得不堪入目。
柳月初连忙拎着裙子上前,提起齐霄帝的笔,把每诗的第一个字都圈上。她又接上后面的几封信,一共几个字:“怀州南精矿,可钢。”
齐霄帝看到这一句,震惊得眼睛险些瞪出来!
他颤抖着手,还不等说话,柳月初又拿出来几幅画,那些画拼在一起,就是这怀州南矿脉的位置图。
“这、这、这他怎么会把消息传给你?!!”
齐霄帝震惊的站起来!
袁厝隔三差五就送折子,还给他各地的细则观看,但却从未提到有可以冶炼出精钢的铁矿,这对大齐来讲,乃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
“其实他给陛下了,只是陛下没看出来。”
柳月初抿了抿唇,“而且您的折子是由太子殿下率先审阅,所以……”
袁厝也没表现的格外明显,只把最精湛的东西点给了她。
齐霄帝想到此事,的确哑口无言。他立即吩咐程海,“把他们拿给朕的折子都找出来,就是袁厝送来的!”
“诺!”
程海亲自去翻,翻出来这一个月的。
柳月初帮着拼凑,也的确没有拼凑出来她给的消息,就更不用提那背后的画……
齐霄帝眼前一黑,险些气的晕过去,“朕、朕到底养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他实在对秦慕朔充满了失望,更感慨太子如此的无能!
“近来太子殿下的身体欠佳,或许是疏忽了些……”
程海见状,立即解释。
齐霄帝声音都气得抖,“他欠佳?他从生下来就欠佳!那些折子也基本不是他看的,而是詹事府的人帮着先过一遍。你们都以为朕不知道,但朕绝不是瞎子!”
“陛下息怒啊……”
程海连忙跪地请罪,但柳月初可没有这个觉悟,依旧站在旁边扶着腰。
“所以陛下也莫怪臣妇胡闹,而是臣妇的身边不应该再有外人。”
她开始把自己的胡闹行为说得合情合理:
“若贵妃娘娘只是赏几个侍女,倒也不是大事儿,毕竟她们看不懂这些东西,更惦记不到柳家的银钱。但真嫁到柳家一个做主母,会生什么事,臣妇真的不敢估量。”
柳月初道,“所以臣妇请求陛下,选一个忠于陛下的人家女子赐婚给我大哥,如若实在寻不到,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儿都行,只要别来一个整日与臣妇勾心斗角的,臣妇实在没这个心思,也惹不起。”
她不惜把柳慕升给豁出去,但这话已经说得十分明白,柳家不能被外人伸手,因为齐霄帝坐在宫中得不到的消息,柳家是能送到的。
而且这话也格外忠心,更表明了态度。
齐霄帝的确没了之前的火气,再看她时更若有所思,“你是怎么看出信件端倪的?”
这也不是普通人能注意到的。
“夫君没离开京城之前,策划过行进的线路,他提过这一处曾有天灾,死伤很大,所以想去看看,还允诺会给我画图。”
柳月初前世就知道这个矿脉,还是她给袁厝指的路,但故事总要编,编故事就要突出袁厝的睿智,把她好生的藏起来了,“他这些天也在忙,好几天没给我传信了,我便拿了过去的信仔细读,翻来覆去的看。也是读久了,才现这字有些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