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啊,要想当奴婢我还跑来漠北做什么?”
离开的时间太长了,孤男寡女的,蜜娘想走了,她又问了遍:“草药长什么样?还是要去药铺买?”
“你回去剪羊毛,我帮你看着。”
看蜜娘要拒绝,巴虎又很嫌弃地说:“我还要去守着我羊群里的羊,万一把我的羊也传染了。”
蜜娘无话可说,搓了搓手,很是羞愧地说:“给你添麻烦了。”
“也有可能是吃错草了。”
但事情往着坏的方向展,巴虎回去睡了一觉,再来看时这只羊已经站不起来了,当天夜里就硬了,死的让人猝不及防。
作者有话说:
第十四章
巴虎在树下坐了好一会儿,天色慢慢黑透了,不远处的牛羊叫渐渐消失,中途出现了人的说话声,几个呼吸间,两只黑长毛的大狗甩着粗壮的尾巴跑过来。
“巴拉,阿尔斯狼……东家你没回去啊?”
今天轮到朝鲁守夜,他追着狗走近,看见地上的一抹白,关切道:“蜜娘那丫头的羊怎么样了?我白天看了的,我们的羊群里没有拉稀的。”
“嗯,东西留下,你回去,今晚我守夜。”
巴虎拽着巴拉的后脖颈,让它挡着后面躺着不动的羊。
“你昨晚守了一夜,白天睡得不足半天,今晚再守夜你熬得住?我来吧,不就是多盯着羊群,我今晚不睡,多排查几遍。”
朝鲁说了一长溜,说完也没见人有反应,他就知道这人打定主意不听劝。
一阵疾风吹过,对面的一人两狗坐的坐,卧的卧,朝鲁深觉跟巴虎这人打交道没意思,他好意关心他,连个客气话都不会说。
“那行,我回去了。”
真是又愣又犟,要不是有点家业,以后连媳妇都讨不到。
脚步声走远,巴虎站起来提着已经僵硬的绵羊往前走,从朝鲁带来的毡毯里翻出打火石和砍刀,找个背风坡点着牛粪,就着火仔细观察了下羊的体型和毛色。
“肥了点,不过她应该也分不出来。”
巴虎扯着一只咩咩叫的半大羊羔仔细对比一番,拔了把草揉出汁抹羊头上,色太重他又撒了把土搓搓。但还是不对劲,他一手一只羊提到河边,对比着用水把羊毛打湿,灰变成泥,草绿色彻底被压下去了。
好一通忙活,白绵羊成灰绵羊了,但歪打歪撞让这只健康小羊看着蔫几分。巴虎拿绳把灰羊栓起来,拎着死羊回到火堆边丢进去给烧了,末了还挖坑连骨头带火灰都给埋了。
“这个时候谁还在烤肉?这不是存心让人睡不着。”
扈县丞吸了口气,循着味琢磨着,“这方向像是巴虎养牲畜的地儿,老瞿,要不再去吃点?”
“到我家去,我让我婆娘宰只羊羔烤了吃,顺道再喝些小酒。”
大概是觉得拒绝的意味太生硬,怕扈县丞不高兴,瞿里长描补道:“巴虎性子直,他不沾酒,看到人家喝酒也拉着个脸,我见了倒胃口。”
话里带着些长辈式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