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枪有点脏,我给你擦擦吧。”
万奎转过身去鼓弄他的短枪。
“我不要银币,8o个银给我换成盐,硫磺还有木炭。”
雪痕道。
对于生活在大山里的猎人,金钱不是非常重要,因为他们难得进一次城,无处可以花销,带在身上有时候还是一种累赘。大山里的交易很多都是以物易物。
“没有问题。”
万奎从车厢里翻找起来。
车厢中,黑色的雪彪似乎不肯接受新主人,出了几声尖利的叫声。
正在查看短枪的雪痕皱了皱眉头,看向山坡的周围。从山坡往下看,居高临下,周遭景物一览无余,没有一点可疑的迹象。
伏击者们已经深深地蹲下身子,屏住呼吸,让自己完全隐没在长草之中,他们的姿态,甚至会随着高草的摆动而顺势改变,简直已经与环境融为一体。
他们经历过无数次围捕野兽的经历,对此已是驾轻就熟。雪痕之前曾经两次逃出他们的包围圈,这对他们来说是奇耻大辱。因此为了万无一失,他们将伏击距离缩短到了十米。
此时他们与雪痕的距离已经接近十米,达到了他们预定的伏击距离。下一刻,就是万无一失的击杀,为了这一击,猎人们已经演练太多次,无论对方向哪个方向逃走,都会遭到接下来的连番截杀,为了达到猎人领要求的极限度,不符合要求的猎人已经被换下了五个。
而雪痕此时,还在山坡上等待万奎结算。
一切似乎已经成为定局。
“万奎,仔细听我说。”
雪痕从刚买的盐袋子里摸出一把盐塞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看似平静如常,但他利用咀嚼掩盖着说话的动作,如腹语一般。
“什么?”
万奎转过身,雪痕的行为让他感到有些古怪。
“听着!我们已经被包围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这里马上就有一场血战,一有动静,你就快跑!要保护好你女儿!”
“这……真的?”
万奎目瞪口呆。
他惊讶的不但是危机四伏的环境,更是雪痕的敏锐,这一片长草中无声无息,他是如何现敌情的?
“你……不是开玩笑吧。”
万奎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雪痕也抬眼看了万奎一眼,此时这个少年的清澈眼眸中透出一股坚决和谨慎的神色,与之前判若两人。
雪痕接过万奎手里的枪,慢慢地插在腰间,就像生怕拉断了某根看不见的地雷引线。
严肃冷峻的表情已经代替了回答。
万奎再无怀疑,转身向车厢走去,双腿软,几乎摔倒。
就在这时,一声鹰啼打破了沉寂,天空中的雄鹰出了这一声鸣叫。
“贡索拉姆!(动手)”
一声断喝,同时从草丛中出。
伏击者的领队也是极其敏锐的人,他观察到雪痕和万奎的表现有些反常,意识到情况可能有变,此时必须果断出击,绝不能给他准备的时间,因此他当机立断,出了进攻的指令。
鹰啼与喝令之声几乎同时响起,就如同宣告球赛开始的哨声一般,整个山坡,气氛火药般爆炸,一场杀戮开始了。
领队喊声刚起,伏击者们彪悍的身影便瞬间腾空而起,猎豹一般袭向雪痕!身影纵横,眼花缭乱。
一瞬间,人影跃空,长矛飞射,连珠的弓箭破空而。
猎人领队的时机掌控可以说是非常准确,手下也都是好手,对命令的执行完美无缺,这些攻击不差分毫,以不可阻挡之势,袭向少年。
下一刻雪痕就要被扎成刺猬!
就在这千钧一之间,只见黑色身影如同火箭一般爆射而起,从地面腾上空中。于电光火石间避开了射向他的长矛和弓箭——雪痕以过常人的爆力,避开了第一波攻击。
但是危险瞬间再度袭来:从上方突然落下的三柄短斧,再次将他逼入绝境!
三个高大的身影,从上空落下,手中的短斧向着雪痕身体的三个不同部位砍击下去。
伏击者们已经演练多次,对于雪痕这样的应对,可以说是早有预料。所以当他跃起的瞬间,上方的攻击已经连续不断地打来。
斧头落下的时候,雪痕几乎刚刚跃起,就如同是迎着斧头跳起来一样,人在空中,去势不止,看似是完全无法躲避。
说时迟那时快,雪痕眼中精光一闪,身体在一瞬间扭动起来。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连踢带打地避开了三把本来必中的短斧。
血雾、皮衣、灰尘,数种颜色混杂成一团。
一股血泉飚射空中——躲是躲过了,但是也付出了代价。
三个身影落下,而雪痕也已腾空至最高点。